二人感情应很是深厚,便是差点被攥的痛昏过出,元恪依旧无半丝防备与嫌弃,又抓住了高英的手,急道:“瑛儿,如何?”
高英磕着上下牙,艰难的张开泛青的嘴唇:“痛……”
只回了这一声,皇后仿佛连第二个字都吐不出来。双眼似是泉涌,眼泪不停的往外流。
元恪心如刀割,低声怒吼:“王显、徐謇,只是一点小伤,为何就能让皇后发了癔症?”
刚站直还没一分钟,一群御医又如下饺子一般的跪了下去。
无意中,王显与徐謇的目光撞在一起,二人竟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之色。
高肇是何等人物,怎会被他漏过?
他猛的往前一步,厉声逼问道:“到底如何治?”
要是会治,他们就不用往下跪了。
徐謇满脸惭愧:“据史记载,秦时范增、后汉刘表,皆如此症:体生恶疮,时而瘈疭(抽风)……恕下官无能为力!”
王显似是在回忆:“下官在相州都督军事时,麾下一旅主因缉盗负了刀伤。初时无状,只以常法疗治。但十数日后,伤分明已好了大半,却突发此症,就如殿下此时一般……”
说着说着,王显竟没声了。高肇脸色一白,一把揪住了王显的衣领:“后……后来如何?”
王显头猛的往下一低,连声都颤了:“下官查遍医书,用尽方剂,皆是无用……便如范增与刘表,旅主……旅主惨嚎数日,活活痛死……”
话话痛死?
连王显、徐謇都束手无策,岂不是说,皇后已是无救?
高肇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一头栽过去。
猛觉身体一轻,似是被人提起来了一般,高肇猛一抬头,发现却是李承志扶住了他。
对,还有李承志?
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高肇双眼猛的一亮:“李意,救她……”
皇帝猛的反应了过来。
对啊,还有李承志?
高猛与奚康生都提过,李承志擅治刀兵之伤……
元恪咬咬牙,脸上带上了罕见的郑重,有如保证一般:“李承志,你莫要心生忌讳,就如救治胡保宗一般尽管放手施为。
放心,已至如此地步,皇后便有万一,朕也绝不降罪于你……若天保佑,能让皇后无恙,你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
“不就是内城的宅子么,老夫送你一院便是。”
高肇又攀住了他的胳膊,急声道:“你也莫要回绝,说‘不懂医术’、‘凑巧救了胡保宗’之类的话……你在泾州时,救活了多少重伤垂死的兵卒?其中更有被你切肢锯腿之辈,不依旧有活下来的?”
皇帝和一众御医都愣住了。
见王显、徐謇无技可施,高肇又进,说是召李承志也来看看,元恪才下的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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