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逸误伤,也为了方便于城上观战辩认,所以皇帝令李承志麾下之兵在甲外套了一层土黄的麻衣。但不知是不是心中作祟,所见之人无一例外,均觉的只是气势而言,黄骑比黑骑就弱了好几分。
等两军一入校场,差距更大:黑骑是前车后马,每一驾车、每一骑之间都如尺子划过一般,就连行进时都无错乱,分外齐整。
再看黄骑,就跟一群羊一样:虽说也都骑着马、挚着槊,挎着刀,但旗帜歪歪扭扭,阵形散散乱乱。无论人还是马,都跟没睡醒、没吃饭一样,全都耷拉着脑袋,好似连路都不想走的样子。
再往后看,除骑兵外,就只跟着二三十辆车驾,且还是只供后军拉运粮草的平板马车。上面覆着油布,不知车里装的是什么,但看着不多,且只用车拉,绝不是车弩、石炮之类的重器,至多也就是几十具单人弩。
观者恍然大悟:怪不得俱是无精打彩,毫无斗志?
怕不是李承导听到元乂借调了虎骑后,就打算认输了吧?
正观望着,黄骑又有了动静:刚入校场,队伍都还未站稳,军阵都还未摆开,黄色那一方又动了:应了主将下了军令,近千骑兵一窝蜂似的往北冲去,许是未战就先被吓破了胆,乱乱哄哄,噪噪杂杂,就跟一伙败军一般,毫无阵形可言。
不应该是先开拔往城下觐见皇帝,并由其阅武么?为何反其道而行,径直往山脚下去了?
校场本就在邙山脚下,李承志再退,还能退到山里去?
猜疑间,黄骑便冲到了山脚下的树林前,马都未停稳,骑兵竟都下了马。解刀的解刀,脱甲的脱甲,而后如饿疯了牲畜抢食一般,乱哄哄的冲向了那数十辆马车。
等有军卒抓了物事提在手中时,才有人看清:竟是铁锄、锄头、背篓等物。
又隐约可见一个军将跳到了车上,扯着嗓子喊道:“兄弟们,战前多出一滴汗,战时少流三斤血,今日能不能活得下来,就看尔等此时舍不舍得出力了……给我挖……”
喊最后那三个字时,还猛的将手用力往下一挥,何等的铿锵有力?
众人无不怪异:这搞什么鸟毛,放着仗不打,竟挖起坑来?
反应慢些的,都惊讶于这将领中气好足,这么远竟都能喊的如此真切。
反应稍快一些的却都是哭笑不得:李承志还真准备认输了?
也对。
在如此平坦之地,且相距如此之近,若遇上刺铠虎骑,不认输又能如何?
李承志能有勇气坚守一时,已算是不错了……
元乂坐在车顶,满面狐疑:“罗素,这李氏小儿抽什么疯?”
还能抽什么疯?
估计是已知怎么打也打不过,索性弃攻为守,准备硬扛了。
但你能扛得过几时?
车下立着一骑,是元继专为元乂挑选的副将。约摸三十多岁,长的豹眼环睛,苍髯如戟。但听说话,倒显的很是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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