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李承志脸上竟露着狞笑,竟真有人被吓的打起了退堂鼓。
但一群宗室子弟应是得了家中长辈授意,虽面露怒气,却肃立不动,也不应声。后面的自然也不敢动。
“某先来!”
一声高喝,从队列中走出一个军将,来到了李承志面前。
比之前那少年稍老相一些,看着有二十岁出头。模样很是周正,就是带着些戾气。也不知是被李承志气的,还是本性就有些暴虐。
“某姓元,名谳,原赵郡王之四子,太和十二年(489年)生人,府居寿丘里(在金墉城外,西市以西,供皇室宗室所居,世称王子坊。去岁秋,初除羽林监(起家官,非实职,职正八品),迁转之前,于戟楯卫(戟楯虎贲)中任队主……”
赵郡王,元干的四子?
怪不得满脸戾相?
元干是先帝孝文的三弟,性贪淫暴戾,多有不法。便是以元宏温和,且待兄弟及宗室极为宽仁的性格,都屡次将他贬官。
元宏死后更是横行无忌,动不动就以叔父的身份,在朝堂上指手划脚。
记得是元恪综位之后的次年死的,对外称是暴毙,反正死的不明不白……
见李承志很是好奇的盯着他,元谳一抱拳,面色不虞的说道:“下官另有桩小事要秉与旅帅……”
李承志点点头:“讲!”
“下官自戟楯卫迁至募员卫时,还欠有两月俸米,敢问旅帅,何时予下官补上?”
哈哈……
李承志差点笑出声。
他正想怎么找个由头扯到这上面,没想这元谳竟主动提了出来。
“你去问问,本官自任官以来,可曾见过半粒俸米?又何曾要求补过……”
元谳一下就不愿意了,“腾”的直起了腰,面色不善的问道:“忠君之事,食君之禄,当差领俸,皆乃天经地义之事,为何补不得?”
“莫慌!”
李承志摆了摆手,笑吟吟的说道,“某只说本官补不了你,却未说替你讨不来?
某身为主将,自当爱兵如子,想属下之所想,急属下之所急。故而你这欠饷若是真有之,某必能为你讨之……”
讨?
戟楯卫将是南平王元伯和,元继的侄子,元乂、元暐的堂兄,你怎么讨?
挨顿打还差不多!
元谳隐隐冷笑:“我等自各卫迁来,均有一到三月的欠饷不等,没有一个例外。自是无假,旅帅一问便知,……”
一看他这副表情,就知是狐狸尾巴露了出来。李承志只做不知,将手一伸:“你说了不算,本官说了也不算,拿凭据来!”
李谳眼睛一突:“这能有什么凭据?”
欠饷而已,难不成还要上官写个欠据不成?
“欠钱还债天经地义,为何不能立据?只凭你两嘴一张,就说朝廷欠了你两月的饷就欠你两月?
若如此,若下一个告诉本官,原劳旅欠了他足两年的俸禄,本官是不是也该深信不疑?”
斥了元谳一句,李承志又喝令着李亮:“将他籍注涂了,等要来凭证与欠据再行编册,省得有人冒充……”
冒充?
简直放屁!
皆是有名有姓的宗室、贵胄子弟,哪个不要命了敢冒充?
李承志这分明就是在为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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