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瞬间,高英好像要就地炸开。又如骑上了飞龙,飘到了云端。
脑中一片空白,猛一个激灵,浑身阵阵战栗,抖的如同筛糠……
……
“水……水……”
迷迷糊糊之间,高平公主听到高肇的唤身。猛一睁眼,见高肇已然起身。
“驸马酒醒了?”
高肇嗯了一声,端起榻边的双层瓷壶,呷了几口。又问道:“几时了?”
“应是三更(凌晨一点)!”
“巡夫未打更?”
“是英儿不许,说吵的睡不安稳!”
英儿?
高肇眉头轻皱:“皇后几时来的?”
“李氏夫妇离府不久,英儿就来了。听你醉的不轻,便未唤你,自行去了西院……”
“太失礼了,怎么也该将我唤醒迎驾!”
见高肇起身,似是要穿衣去问候皇后。高平连忙拦道,“约半个时辰前,才有宫人来报,说是英儿与三娘已然安歇,你就莫去惊扰了……”
高肇放下了靴子,似是有些惊奇:“陛下今日应是故意将她羁縻于宫中。以英儿的性子,便是不大闹一场,也至少要哭上一夜,怎会这般安生?”
高平公主好笑道:
“应是被李承志和三娘联手灌倒了……确如驸马所言,英儿今日应是受了好多委屈,来时眼都是肿的。
也可能是陛下被她哭的心烦,便许她出宫,又教她:千错万错,皆是李承志之错。若她真气不过,可寻李承志来打一顿……可怜英儿,竟真就信了?”
如此说来,李承志竟在府上?
往日哪有这样的机会,高肇顿时来了精神。
正好有一肚子的疑惑要找他讨教……
刚刚放下的靴子,又被高肇提了起来:“李承志呢,宿到了何处?”
“自然是北院客房!”
“我过去看看,公主莫要等我,早些歇息!”
三两下穿戴好,高肇匆匆出了门。
君臣数年,高肇深悉皇帝秉性。知道附上必有暗人,甚至是哪几个他都心里有数。
怕其被惊动,高肇并未带随从。见月色明亮,连灯笼都未打,循着花院小径,不紧不慢的踱向北院。
两院相邻,路过之时,见西院灯火昏暗,雅雀无声,连该在院门耳房处值守的禁卫都不见踪影。高肇便知,皇后果然睡下了。
怕被禁卫窥见,高肇只远远瞅了一眼,又饶至东侧,经北院东门进了院子。
定是皇后特意交待过,一路行来,莫说巡夜的更夫,高肇竟连多余的杂音都未听到几声。
正暗忖着,高肇又猛的一顿。
北院这般大,客房足有二十余间,天知道李承志住在哪一间?
来时竟未问一声?
心中一动,高肇又往西走去。
宫人也罢,府上仆从也罢,再不晓事,也不可能让李承志睡冷床。
无客夜宿之时,东院不烧地龙,也就紧邻西院的那一两间可住人。李承志定是在那里,一间一间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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