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神色不可谓不冷,语气不可谓不厉,但偏偏一众重臣心里都不约而同的一松,再无一个敢说“请罪”“恕罪”之类的话。皆躬着腰,一步步的倒退出了殿。
一群贱骨头……
心中暗骂,只觉乏意一阵强过一阵,但心中又是惊悸,又是恐惶,皇帝只能强打精神,硬是让自己振作了一些。
元嘉、高肇等人已然告退,元恪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刘腾、元晖等人:“莫非耳聋了?”
意思是让他们也滚出去。
二人恭身称是,又听“李承志留下”这一句,不由的对视一眼,心中叹服不已。
已近十日,刘腾除了杀人,好似再连根毛都没查出来。再甫一换成李承志,却是一日千里?
倒不是说李承志查案如神。线索就在那里摆着,摆明是贼人造谋布罕的奸计。刘腾甚至已经查出来了许多:比如那赵绥娘的来历,以及元悦与元雍与皇帝遇刺的关系并不大,是被人有意栽脏。
不然李承志的进展那能这么快?
他们佩服的是李承志的魄力与胆气:这一查,差点就让三公、司州牧、并虎贲中郎将等勉强能让皇帝信任几分的领兵重臣一网打尽。
李承志怎就不怕皇帝一怒之下,解了这几位的兵权?
解倒好解,但解了再授给谁?
一个不慎,就会动摇国基,甚至万劫不复……这才是刘腾不敢往下查的原因……
“咣当……哗啦……”
皇帝用力一扫,榻边案几上的药盏、奶瓮尽皆被他扫落于地,摔了个粉碎。
“一**佞,个个口口声声: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元恪恨元雍、元嘉、也恨高肇、元怿,更恨刘腾。
但现在,他哪个都不敢杀……
见皇帝两眼充血,满脸狠戾,李承志有些担心,却不知道怎么劝。
严格来说,元嘉、高肇、元怿、元悦都是受了池鱼之殃,本身并无过错。怪只怪时机不对、偏偏发生在皇帝看谁都像刺客的节骨眼上?
如元嘉,他何尝能料到:已剥夺了世子爵位,驱逐出府的弃子,竟都能被人利用,牵扯到谋逆、造反的大祸中?
高肇、元怿、元悦三人更冤:好好的喝了一场酒而已,谁能想到元雍包藏祸心,竟给他们塞了个炸弹?
再如元雍、刘腾,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谁也不能说他们是错的。元雍是偶生怜悯,同情了一下元愉、元勰家眷的无心之举。
刘腾更不用说,你说他胆小,所以不敢往下查。但换一种思维,何尝不是这老太监为了顾全大局?
说实话,连李承志都忍不住的有些佩服。佩服刘腾,也佩服这幕后黑手:太了解皇帝了,计谋看似简单,更谈不上什么天衣无缝、环环相扣,却彻底击溃了皇帝的心理防线,现在更是看谁都像的刺客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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