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谋逆之前,元怀和于忠联络了多少重臣、武将、刺史、都督?而又有多少在蛰伏,或是观望?
若不出兵遏制、镇慑,难保不会形成燎原之势,故而朝廷才不惜予如此严冬时节悍然出兵。
但又被吓怕了,怕遣派之人就如元雍、元丽、或是崔祖螭一般,对元恪早生怨愤,成了肉包子打狗。所以李承志主动请命之时,元澄、元英、元怿才觉万分欣慰,朝臣也是一面倒的赞成。
这些道理说予高英也是无用,可高肇一清二楚。
但偏偏,此时这老狐狸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如入定了一般?
见他默然不语,还以为李承志承认了,高英哭的更大声:“你又可知,你一旦离京,只余叔父独木难支,孤与皇帝(幼帝)孤儿寡母,岂不是任人欺辱?而宫禁旁落,难免不会使宵小之辈以为有机可趁,从而再次大祸临头?
莫……莫要去了,便是不为……不为孤,为了三娘,你也该三思……又何苦……何苦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
李承志很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怕是高肇也是这么想的吧,不然何至于跟嘴缝住了一样,不予皇后解释半句?
是什么原因,引起了这么大的误会?
是皇帝驾崩之时的那口血,还是晕厥一夜,竟已白头?
他很想解释,但除了“你想多了”这一句,李承志竟再找不出与之奏对的话语?
一时间,殿中沉寂无比,除了高英的抽泣声,就只殿外呼呼的风声。
“叔父,孤……孤想与他单独……单独说几句……”
高肇黯然一叹,也不提太后与外臣独处一室有何不妥,是否会惹出闲言碎语,竟就起身做了个揖,悄然离去?
“你又可知,孤有多害怕?每当入夜,孤就会想起陛下宾天之夜的景像:杀人就如杀鸡……遍地的头颅、断肢、死尸……鲜血流满大殿,竟能漂起靴履?
每值此时,孤只有不断的回忆当夜你立于孤与陛下身前,巍峨如山的背影,再想起你就在殿外值守,孤方能惊惧稍霁,再借着酒意才能轻轻睡去……
而但有响动,孤又会从噩梦中惊醒,直至枯坐于天明……而那时,孤有多想将你唤进殿来?而孤更想不通,便只有过一夜,你为何要耿耿于怀?
古往今来,居摄之太后私通重臣、畜养男宠者何其多?先秦宣太后有义渠王,有魏丑夫,更与其生了二子,举朝皆知……始皇之母赵姬有嫪毐,也为其育有两子……
便是前汉之吕稚,身为开国之后,亦有审食其……而如文明太后(冯太后),朝中重臣受庞于寝宫之中者何其多,自高宗(拓跋浚,元恪曾祖)驾崩,其临朝三十载,因受孕小产不知凡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