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喝间,两什李氏部曲已冲至李承志身后。而对面的陆遥已到了三丈之内……
“杀!”
陆遥用出了所有的力气,挺直长枪,如一头奔腾的烈马般往前冲去。
但只冲至一半,前脚离阻在道中的弩车还有半丈,枪尖堪堪够到弩车上方之时,眼前遽然划光一道寒光。
好似福至心灵迸发了直觉,陆遥浑身的汗毛“倏”的一竖,鬼使神差般的顿下了脚步。
一柄槊枪有如闪电,从陆遥的眼前划过,狠狠的劈在了堪堪冲过陆遥的一个军将头上。
“咣”的一声,仿佛大槌敲响了铜钟,枪刃与铁盔相交之际,竟溅出了一溜火花。军将被抽的双脚离地,翻身摔下了城头。
陆遥都未来得及眨一下眼,槊枪去而复反,再次从他眼前划过,准准的斩在了右侧一个军将的脖子上。
正感受着拂过面门的那丝寒风,一颗头颅冲天而起。又“呲”的一声,鲜血似箭一般的自断腔中喷射而出。
血雨堪堪落下,洒了陆遥一头一脸。李承志的第三枪也紧随而至。
这一次冲来的兵卒有些多,这一枪足足抽倒了三个,但就只有一个被扫下了城墙。剩下的两人被砸倒在了弩车上。
站的有些太靠前了?
李承志顺手洞穿一个兵将的脖子,冷声喝道:“退,半丈!”
两侧执枪的李孝先与皇甫忠,及身后的两什部曲齐齐的往后一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之后的兵卒并未被这三枪吓往,而是争先恐后的怒吼着朝李承志杀来。
但墙道就只有丈五宽,并排至多也就能走四五个人。兵卒又穿的厚,还披着甲,速度能有多敏捷?
且拦道的弩车足有三尺高,根本跳不过去。兵卒只能将枪夹在腋下,手脚并用的攀上城弩再跃下……
就是这数息耽搁,已足让李承志从容不迫,视若等闲。
丈二槊枪就如毒龙,更似钢鞭,越过一个捅一个,翻来两个抽一双。
李孝先与皇甫中早将白甲军独有的“伍式突击”阵形练的精熟。与李承志的配合更是紧密无间,长槊下但有漏网之鱼,尽皆被这二人补枪。
眨眼间,就有十数个兵卒被他们扫下了城墙,并在城弩下留下了七八具尸体。颇有些“三夫挡关,万夫莫开”的气势。身后的两什李氏部曲就如看戏一样,干着急却使不上劲……
兵卒似是如潮水一般的从身侧涌过,陆遥的双腿却似钉在了地上,枪尖更在扎在弩车下的砖缝中,死死的抵在护心镜上。
若非这般,他早被兵卒拥挤着翻过了城弩,死在了李承志的枪下。
就差那么一丝,就是身首异处……
盯着那柄散发着无尽的杀气,随手一挥必有兵卒倒地的槊枪,陆遥眼中尽是惊疑。
刃长三尺、宽逾寸余、梭锋(破甲梭)足厚三分的丈二长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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