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好似都已倒地。就只有一个矮了一截的黑影依旧往前冲着,张兴义右侧的几个白骑早已迎了上去。奔到近前之时,抬手就是一轮箭。
应是到了强弩之末,战马一声鸣嘶,轰然倒地。
一群人围近一看,只见马却不见人。但马身上扎满了箭支,就像个大号的刺猬一样。估计骑士已被百丈外的同伴射下了马。
果不其然,也就两息,北边又传来了哨令,意指敌贼已擒,可解除警戒。
“怪不得能连冲两道防线?”
张怀义指了指地上的马,好不惊奇,“即便跪伏于地,这马竟都比李猴儿还高?”
“李猴儿是你叫的?”
张兴义照头扇了族弟一巴掌,又仔细瞅了瞅那马。
确实如张怀义所说,那马半跪于地,竟都有近五尺高。浑身黑亮如缎,不见一根杂毛。甚至笼头上带的索环竟都是金制的。
看来是条大鱼,差点让其逃脱。
张怀义暗松一口气,又指点着族弟将那金制索环解了下来,准备回去上交。
而后几个骑士回到河边,复又下了马,围着火堆继续烤起了肉。
如方才这一幕,这两日不知已发生过多少次。窄窄的一道掉尾河,已然成了杜仑部无法逾越的天堑。
故而已被白甲军然抢了三日,杜仑部几近消亡,但窦领依旧没得到一丁点的消息……
……
已至正午,日头正暖。
比干城外的滩地里,近千胡族老弱和妇人在围扎羊圈,干的热火朝天。
羊圈建的很简单:空地上栽好木桩,中间再用长椽和树枝绑紧围住,一座简易的羊圏便能成形。虽说空隙大些,但只要将牛和大羊拦住即可。
只因羊这东西不但认家还合群,即便有零星的小羊翻出栅栏也不会跑远,转悠一圈就回来了。
冻土已用炸药炸酥,木桩钉的极快,细椽和树枝也围的极快。但近千人马不停蹄的干,竟都有些忙不过来。
只因赶过来的牛羊太多了,就如天上的云,一群接着一群。远远望云,仿佛化完没几天的荒原又被雪盖住了一样。
说实话,这样的事情白甲兵在河西没少干过,游牧于祁连山下的卢水胡、西海以北的回鹘等部落不知被李松等人抢了多少次。但所有的全部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次的多。
李松甚至戏言,不如直接迁来阴山之北,专抢柔然部落算了。
除了牲畜,还有从胡部抢来的料草。车队就如长龙,不停的往比干城下赶。卸完一车,便立马上路,又往东北方向赶去。
李承学扶着城头,看着城下热火朝天的场景,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李松走时,已定好了收兵的时间:最迟便是今日子夜。而此时已过午时,却只见赶羊运草的辅兵,战兵却一个都不见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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