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弹这般小,且离城足有六七十步,等投上城墙,还剩几分力道?
再者让步卒让开炮车又是何意,难不成还怕石弹万一没投出去,砸到自己人?
简直笑话,当步卒手中的木盾、身上的甲胄是纸糊的?
你那石弹才只几斤?
元昭又是猜疑,又是暗暗嗤笑。底下的一众兵卒就更好奇了。
皆是卫府精兵,没少打过仗,但这般小的炮车还真是第一次见。
阵后的一个旅帅还好奇的跑了上来:“将军贵姓?”
“免贵姓李,也非将军,只是郎君府中一介家臣而已!”
“那就是李参军了!”
旅帅盯着石炮,又看了看立在炮车之前的李彰和李聪,不由的就乐了。
不怪他觉的可笑,委实是这二人太过显眼:一个高壮如山,另一个又瘦弱如猴,看着就可乐。
旅帅憋着笑,乐呵呵的说道:“李参军,这石弹看这这般小,怕是也就五六斤,能有多少威力?且儿郎们皆披全甲,便是炮卒失手,也定是伤不了我等的,故而某冒昧而来便是想知会李参军:尽管放手施为……”
听着似是好意,但旅帅脸上的笑意和眼中的好奇,无不透着“大题小作”、“大惊小怪”、“你好麻烦”的意思。
确实很麻烦,还很危险:毕竟李松事先没有言明,猝然间让步卒为炮兵让开职前,就等同于临时变阵。
若非卫府兵训练有素,而是换成郡兵或州兵,这一换阵,怕是当即就能乱成一锅粥。
也幸亏是攻城,敌军一时半会下不来。如果是野战,说不好就会被敌将抓住时机冲杀过来,一举而溃也不是没可能。
一听这句,李松就明白了,这旅帅应是受上官指使而来,名为好意,实则发牢骚来了。
也罢,就先给你们提个醒,让你们知道为何要变阵,这东西真要落到尔等头上,又会是何等下场。
李松面上堆着笑,客气的应着。而后又给李彰下令道:“换实弹,射程减半!”
李彰反应慢一些,心想郎君只是让试炮而已,沙罐与沙包就够了,何需浪费实弹。
李聪却不是一般的机灵,口中连声应着,先将杠杆顶端的皮兜飞速的往下移了几节,而后又将一只约摸五六斤重的炸药包放进了皮兜。
又看他点起了火把,炮架周围的几个李氏仆臣当即一哄而散。
旅帅被李松扯着往后退了五六步,不解的问道:“为何要退,又为何要点火……嗯,这石弹怎还拖着这般长的绳头?”
正絮絮叨叨,旅帅便见那瘦猴一般的兵卒将火把靠近绳头。随着“嗤”的一声,一股火花冒了出来,那绳头竟燃了起来。
而后又见那位如山一般壮的年青汉子举着一把大斧,重重的剁在了连着杠杆的麻绳。
只听“咚”的一声,儿臂粗的麻绳应声而段,足有两百斤重的配重石轰然砸了下来,重重的落在垫土层上。又听嗖的一声,约人头大的炸包如流星一般的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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