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志抿了抿嘴唇,却没说话。
崔光所言,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然就他在高英面前数次拂袖而去,堪称无礼至极。要是高英不念旧情,完全可以喝令力士扒了他的裤子,打他一顿板子……
见李承志似是意有所动,崔光微微舒展了一下眉头:“正因如此,高肇心忧搏太后独宠而不可得,是以必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便是鉴于此,你也该知患而后勇,励精图治,兢兢业业辅佐于太后与陛下,以免后顾之忧。”
李承志微微一叹。
高肇怕的,只是与他争权夺利么?
怕是已将自己当成他成就大业之路上的绊脚石,必会除之而后快。
若从这一点出发,好似就该听崔光之言,使出浑身解数、所有本事,与高肇斗个高下。
但如此一来,岂不是正中了元英等人的下怀?
再者,他这段时间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与高肇争权也罢,争宠也罢,便是胜了,也就如元恪时的高肇一般,一介权臣罢了。
更说不好就像原本历史上的高肇,最后落个惨死的下场。
更有甚者,若真如他所料,高肇终是反了,他岂不是又得扮一次赤胆忠肝,碧血丹心的忠臣,扶大厦于倾将,挽狂澜于即倒?
到那时他要是再反,就真成了欺负孤儿寡母、如王莽谦恭未纂时的逆臣贼子了。
所以,任崔光口灿莲光,声泪俱下,也万万不能答应。
而眼下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装糊涂。
李承志笑吟吟的:“尚书公,我不信高司空会害我!”
“你不信个鸟!”
崔光抖着胡子,冷声笑道:“若他不想害你,为何会与元英狼狈为奸,诓哄太后,瞒着你往关中增兵?若他不想害你,为何暗中做梗,使你有功不赏?
如此不世之功,只授以一个虚封的国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而如今你备受太后冷落,也绝与他脱不开关系。但你分明心知肚明,却装疯卖傻?李承志啊李承志,老夫越来越是看不透你……”
“晚辈何德何能,令尚书公如此上心?”
李承志悠悠一叹,“也非我装疯卖傻,不过只是心灰意冷,从而意气消沉,不愿为官罢了!尚书也莫要再废口舌,不论是谁请你做说客,李某就只一句,还请你代为转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穿石,非一夕之功。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是以自作只能自受……”
意思是谁的屁股谁自己擦,老子没这爱好。
李承志也更没有被人扇了耳光,还要腆着脸凑上去,问他手疼不疼,要不要吹一吹的习惯。
崔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真就已然心灰意冷?”
“晚辈不止说了八百遍了吧?”
李承志淡然一笑,指了指躺椅,又指了指渔杆,“这般悠闲的时光,想必尚书公也很羡慕吧。你当也能看的出,晚辈实是悠然自得,甘之若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