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此要挟于他, 岂不是嫌命长了?
果不其然,元英突然就红了眼:“杀了他!”
吼声未落,突听“砰砰”数声,似是墙榻了一般。左右厢房的门板轰然倒地,数士家臣鱼贯而出。
“谁敢擅动,诛其九族,射!”
一声令喝,院墙之上猛然冒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甲士。箭雨如蝗,只听一阵开弓之声, 元氏仆臣还在李承志数丈之外,十人中足有五六人中箭倒地, 连声哀嚎。
院门被羽林撞开,元澄面沉如水,大袖一挥:“将李承志绑了!”
顿时有甲士扑了上来, 李承志哈哈一笑,主动伸出了双手:“有劳任城王,先帝所赐之铁契还在中山王殿下寝室之中, 万莫遗漏,不然下官小命难保!”
元澄冷厉的瞪了李承志一眼,也不接话,径直踏上台阶。
元英胸口急剧起伏,就如拉起吹火的风箱,喉中阵阵嘶鸣:“道镇,杀了他……杀了他……”
“飞虎,你何苦如此?罢手吧!”
元澄一声长叹:“司空建言,今日诸般恶举,堪称惊世骇俗,不惩不足以平民愤,不惩不足以正国纪。
太后依言下诏:李承志押入宫中,即召三司会审。另革去元诱卫府少卿之职, 押入大牢。”
李承志无故杀官,将他押入宫中并不意外,便是打入天牢也不足为奇。但为何元澄又独独提到元英之庶长子元诱?
便是问失职之罪,也该是先问诱之上官元晖, 或是司州牧赵宪才对?
不但李承志不解,元英同样狐疑。一般模样,皆是定定的盯着元澄。
元澄眼神一冷,又猛的咬起了牙:“飞虎啊飞虎,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与李承志,都中了奸贼之计……
司空称,经次谋刺,有部分刺客假扮执金吾军将,是以元诱难脱嫌疑。除此外,司空又称,谋刺元凶乃新军营将库休,其兄于徐州领军,其子予豫州任职,是以应遣使南下,查清其与今日之事有无干系……”
元英双眼猛的一突,喉头上下滚动,似是咽着什么东西,怎么也吐不出来。
元澄大惊,方要入内,元英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飞虎……御医……”
元澄连声嘶吼,屋内乱作一团。
李承志背缚双手,但眼神淡然,就如看戏一般。
便是元英不死,也已无几日好活。故而他此时心中殊无大仇得报的喜悦。
反而狐疑不已:元英再蠢,也不可能牵连到自己的长子,再退一步,一介庶子而已,于这等人物而言,可有可无,远不至于心疼到吐血。
想来,应是予那库休之弟与其子有关。
他低声道:“高司空所查之二人予元英而言,有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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