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肇抿了一口,又放下茶盏,朝王显拱了拱手:“怠慢世荣兄了。机会难得,我欲与承志商议些家事,不知可请行个方便?”
这有什么行不行?
直觉这翁婿二人不怎么对劲,王显乐的躲清闲,忙打了个哈哈,告辞离去。
王显一走,片刻前还满面含笑,使人如沐春风的高肇,眨眼就垮下了脸,阴沉似铁。
见他如此,李承志突然就高兴了起来。
“太尉,被人逼迫的滋味如何?”
“咚!”
高肇重重的一拳砸在案上,茶盏被弹起又滚落于地。破碎之声清脆却又刺耳。
刚刚被掩好的门又被撞开,李孝先与高湛几乎同时冲进帐来,皆是手握刀柄,虎视眈眈。
高肇抄起杯盖,顺手就砸了过去:“滚出去!”
李承志哈哈大笑:“子澄放心,如今的太尉依旧是太尉,我岂敢将他如何?放心便是……”
高湛放下杯盖,与李孝先悻悻的退了出去。
被这么一打岔,高肇的怒气稍稍缓了几分。但依旧面色铁青,怒瞪着李承志:“我真是小觑于你了!”
“太尉过奖了!”
李承志笑的好不轻松,“若非你欺人太甚,步步紧逼,李某也不至于与太尉鱼死网破。正所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此理!”
高肇又气又恨,更是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后悔低估了李承志,更后悔为何心存侥幸,姑息纵容,使其成了心头大患。
当日就该一不做二不休,让元英将他刺死予京中,岂不一劳永逸?
但千算万算,谁能想到露于表面的只是冰山一角,暗中的李承志早已成长为庞然大物?
一想到高猛所报,高肇就不寒而栗。
那刘氏马场成立于两年前,岂不是李承志两年前入京之际,就已然着手予天下布局?
不然岂能将高猛的底细查的那般清楚,知油湖之所在,更入高猛大营如无人之境?
只是一个夏州,就藏匿有奸细与悍卒千余,马匹数千,火器无数,那北镇呢,西海呢?
本以为是想当然之言,不过是蛊惑快要病糊涂的元英不得不对李承志痛下杀手,但谁知,竟然一语成谶?
“此时想来,你予泾州之际,便已暗生反志。是以令部曲假死逃生也罢,授意张敬之、李始贤以押送罪民之名,偷运丁口匿于河西,皆是确有其事?”
李承志笑吟吟:“口说无凭,太尉即为百官之首,总领天下兵权,查就是了!况且朝廷已往河西。西海遣派秘使,不日就将水落石出,太尉又何必血口喷人?”
高肇却不接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那假借酿酒往河西运粮,及你大战关中,隐匿罪名数万户,皆运于西海等也非空穴来见。想必此时之西海,民已近十万户,战兵至少已有四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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