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押出帐后,赵县丞便由兵卒带至营外。兵卒只是轻轻打了個呼哨,营外便亮起了无灯火。
满共就一千骑,不可能如赵胜所言,到处都是兵。不过塘骑传讯迅捷,瞬息间延绵十数里。四面八方星星点点,故尔才看着极多。
这还怎么逃?
众人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倒抽凉气。
“但凡长眼,就能看出这一营甲骑皆为虎狼之士,你这狗贼真是死不自知……”
县长又嘶声问道,“某以为你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为何将你放了回来?”
想起那军将警告自己的眼神,就如看死人一般,赵胜冷不丁的一个激灵:“那军将称,但有下次,定斩不饶……”
……
李仲和回到中帐,李孝严正站在帐外,仰首看着中天的那半轮弯月。
“明日午后多半有风,应是不会太大。但以防万一,五更就要造反,但等天色将明,便令全营开拔。若走快些,于午时前便能至河西马场……”
李仲和抬头望了望天,只见月色朦胧,仿佛披了一层纱一般,便知他所言不需。
这一招还是从李承志哪里学来的,不然他们怎会望月辩风?
李仲和点着头:“还是走快些的好,也省的趁风大迷眼,有人趁乱逃脱!”
“和叔说的也对!”
李孝严随口敷衍着,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河西本就荒凉,西至表是,东抵黄河,足近一千五百里,却只有两郡八县,合两百里才有一城。
如今更是被抢掳一空,真正的千里无人烟,便是逃出去,又能挺的过几日?
有马还好一些,至不济途中将马杀了,尚能苟延残喘几日。若是陡步逃出,怕是连三五日都活不过去。
这也并非李孝严想当然之言,而是经历了无数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李承志于泾州起兵之时,李孝严与从父李会、长兄李孝先、并眼前的族叔李仲和皆为骑兵队主。
之后随李松循逃河西,李孝严在李亮营中任探路先锋,可谓吃尽了苦头。
便是一骑三马,粮草、车驾、营帐齐备,且全程并未遇敌,更未接战,待到镇夷之时前营病伤都已近至两成。
之后,李松又遣他予表是县西接应张敬之与李始贤。短短十日,便偷运流民一万五千余至西海。
依旧是粮草。车驾,营帐齐备,但短短五六百里,流民折损足达两千。
这次可不是病和伤,而是亡……
第三次还是他,数月间自秦、梁二州,薄骨律镇陆续接应俘军、流民近六万户运往西海。
这次准备的更为齐全,但依旧病死近万,可见行路之艰难?
若非抢人不易,李承志明知县中官吏,富户皆为最不安分之辈,又何需百般予李孝严交待,让他看好护好,最好一个不少的运到镇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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