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也是粟米饼,制法也不难:大都是前夜扎营之时便开时蒸制,熟后晾凉切块,再发给兵卒。
若再加以肉脯阴干后磨成粉,便是加急口粮。若行军途中有条件就煮泡一下,便如昨日吃的便是这一种。
要没条件,那就和水生吞。
急行军或生火不便时大都如此,包括每兵每卒皆随身必备,但非战时不得偷食,不然若是被查到,不但兵卒受罚,伍、什长,队主,甚至旅帅都要受牵连。
看似简单,但予普通农户而言,一月都不见得能吃上一顿。这一营吃的之所以如此好,顿顿都有肉,一是此为骑营,自然优先供给。
二则是李松横扫杜仑部,虽留下了诸多后遗证,但也并非全无好处:光是抢掳的羊,就达五六百万。
不然就靠西海那才垦了一年,连耕收都未维持平衡的田地,李承志胆子再大也不敢冒然从关中偷运数万户民至西海……
听到朝食的绑子声,李孝先也端来了吃食。看到帐中亮着灯,便知李承志早已起身。
叩了叩帐门,李聪将他迎了进去。看清是李孝先时,李承志悠然一叹:“你如今好歹也是一军之主,这般琐事,交由麾下便是,何需亲力亲为?”
李孝先笑嘻嘻的应着:“郎君以为是琐务,仆却甘之若饴,旁人更是求都求不来。便如李大,如今已为副帅,不照样予郎君端茶倒水,牵马拽鞍?”
李亮那是干习惯了。
李承志也知劝不住,索性坦然受之。
一瓮肉汤,一张软饼,两碟酱菜。与普通兵卒比也无甚出奇,不过是后营单独做出来的,胜在干净。
李孝先陪着他一起吃了一些,将将用罢,就听前营敲响了拔营鼓令。
李聪也早已备好了车驾,李承志方一登车,数十兵卒便拆起了营帐。前后也就一刻,之前佐大的车营便成了赤地。
昨夜便交待过,李孝严再不敢来打扰,听亲信秉报后营已然准备妥当,便下令启程。
行军依旧用的是战时条令:塘骑探路,甲骑开道,之后便是民户。
番和县民大都以养牧为生,家家都不缺车、马。再者大军来时就备了许多,是以并无徒行之民,行进速度不慢。
走了近十里,才隐见太阳露了头。但风也慢慢的大了起来,好在未起沙土,只是觉着有些凉而已。
李承志百无聊赖,掀起车帘朝骑马随行的李孝先招了招手:“上车!”
李孝先从善如流,三两下便登上了车。
本就为家臣,且起兵之处就是骨干,李孝先堪称心腹中的心腹,故而李承志也未绕弯子,而是开门见山:“李松是何时掌的兵?”
李孝先半丝都未犹豫:“仆也不知!”
他这般回应,倒是未出李承志的预料。
若是连情报系统都失去了掌控,已开始对他这个主上暗中欺瞒,李承志也别造反了,趁早隐名埋姓,找个地方安度晚年才是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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