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义语气温和,但双眸却深邃似海,似是大有深意。李时福至心灵,又暗暗一叹:如今的李大,已不是往日的李大了。
自己虽长着一辈,但自郎君回归西海之后,军中也罢,民政也罢,从上到下向来是只认职级不认辈分,就如大郎(李始良)觐见郎君,都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逾越。而自己与李亮之间,自然也该这般。
张信义此举分明在提醒自己:军法如山,万莫要倚老卖老,不知进退。若有僭越之举,李亮为难只是其次,丢的可是郎君的脸面……
爷爷是倚老卖老,不知进退么?
爷爷只是一心求战而已……
李时好不郁闷,悻悻的做了个揖:“既如此,末将遵令便是!”
李亮依旧浅笑吟吟,“那就有劳时叔,暂且坐镇后军,署理好粮草与军械,若待大战,亮定会请时叔出战!”
但愿吧……
李时暗暗嘀咕一声,不情不愿的出了帐。
待其走后,李亮无奈的一叹。
凡李氏仆臣,各有所长。如李松,性情坚毅,擅有决断,行事向来是大刀阔斧,雷厉风行。
如李亮,沉稳内敛,谋定而后动,虽不似李松一般果绝,却胜在一个稳字。
而如李丰,心细如发,一丝不苟,凡行事必利析分毫,从来都是未虑胜,先虑败。
再如李孝先三兄弟、并李容、李会、李永寿等仆臣,行事也各有章法,或机敏、或耿忠、或老炼、或勇猛。
唯独李时什么都占一点,但什么都比别人差着好大一截。
用郎君的话说:李时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根本没一点逼数,菜也就罢了,还恬不知耻,得过且过,从来不知上进为何物。
与他一般人头大的字不识半箩筐的李丰,如今已然手不释卷,唯独李时,动不动就因为在军校授课之时滥竽充数,而被郎君吊起来打。
要知李时已然三十有四,郎君看在他没功劳也有苦劳的情面上,于军改之时勉强升他为府将军。而他长子李和才只十八,之前已然是李孝先帐下之亲卫营帅。此次郎君钦点,又升李和为府(统两营或三营)将军,随李松出征。
李亮已然可预见,以四叔(李松)任人唯亲的秉性,此次之战李和的战功定然少不了,说不定又会升一两级。
到时父子相见,李时拜是不拜?
怕是已然料到此节,李时才知奋发图强,是以才连番请战。
心中思忖,李亮有些哭笑不得:“时叔虽兵法不精,武艺不强,但胜在临危不惧,果敢悍勇。且我李氏成军以来,一直由他统率骑部,于骑战颇有见地,是以若逢良机,便由他率甲骑溃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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