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累趴下,李承志再到哪里去寻他即能信的过,经验和能力还如此强的能臣?
心中暗忖,他挥了两下手,示意门口的卫兵莫要声张,而后推开了堂门。
果不其然,张敬之正坐于案后奋笔疾书,李始良并几位诸部正副主事也依旧忙的不停。
察觉有人推门而入,有人本能的呼了一声“国公!”
众人齐齐一愣,而后连忙起身问候。称呼五花八门,凡李氏仆臣皆称“郎君”,其余人等则称“国公”或是“将军”!
李承志笑着回应,又渡进堂中,温声道:“方才母亲遣人来问,称我已数日未曾归家,委实不该。我便想既能早些下值,正好予伯父,外舅小酌几杯,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难道还有不应之理?
张敬之一看便知,小酌是假,李承志来催他下衙才是真。
“国公相邀,自是恭敬不如从命!”
张敬之恭恭敬敬的拱手道谢,又朝众官吏道:“既如此,便散了吧!”
众人齐声应诺,与李承志做揖道别,不多时,堂中就只余他三人。。
李承志朗声一笑:“看看,个个脚下生风,一眨眼便走了个干净,可见归心之切,以后可莫要再逾时了……”
二人恭声应着,自也是心知肚明:并非众吏归家心切,而是看出李承志与他二人有事要议,故尔才走的如此之快。
李承志也并非玩笑,而是在借机点拔二人。
自有亲信与佐吏收拾,二人当即便随李承志出了衙堂。
李承志又给李聪交待道:“你先一步回府,令厨厮置口暖锅,暖两坛水酒,我与伯父、外舅稍后就到。”
李聪领命而去,李承志又邀着二人:“正好顺路,我至军部将达奚也一道唤来,也好尽兴些……”
“同去便是!”
张敬之顺口应着,见左右无人,又低声问道,“一时琐务,也未顾上过问:甄别镇军细作之事,如今如何了?”
不说还好,一提这一茬,李承志就阵阵后怕,如此冷的天,额头竟隐隐见汗。
好个罗鉴,将计就计之计用的炉火炖青,李承志险此就被将了一军:那先期归随于西海的万余溃军中,近有五千皆为罗鉴中军,而非普通镇军。
用意自然是浑水摸鱼,待罗鉴率军进犯西海之时,便会猝然起事,里应外合。
好在李承志够谨慎,先是入境之前,就令李时予居延湖畔就地缴械,而后打乱重编。
然后又令李显近似劳改一般强制改造数月,更是阴差阳错的请达奚为主事,再以怀柔之策攻心。
特别是这最后一步,就如神来之笔:达奚上任还不足十日,竟就有镇军旧将来套他口风,称可为达奚臂助,但凡他一声令下,这万余丁壮无敢不从。
达奚性情敦厚,但却不是傻子:在李承志的诸般分化手段之下,更由李显这个一根筋强行镇压数月,这万余镇丁还何来的万众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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