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是真死了,又与他李承志有何相干?
“放心,死不了!”
李承志一声冷笑,又朝李孝先招了招手,“抬下去,好生救治!”
李孝先恭身应诺,唤着侍卫抬进一张软榻,将元澄抬出了大殿。
这一口气喷出,元澄竟觉浑身轻松,这一月以来竟从无这般爽利过,心中又惊又疑。
莫不是回光返照?
惊骇之下,他竟一骨碌翻坐起来,指着李承志就骂:“孤就是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好在他还有一丝理智,只是大骂,却不敢跳下塌来在殿中撒野,任由护卫将他抬了出去。
众人好不惊奇,此时再看,竟发觉元澄的气色比前两日不知好了多少?
看其被抬出大殿,出了衙院,依旧骂声不断,更是中气十足,刘芳等人才猝然醒悟:被李承志这一激,反倒治好了元澄的隐疾?
奇哉,怪哉!
暗中惊疑,刘芳又连忙陪罪:“任城王一时失智,口不择言,还请国公莫要见怪……”
将死之人,何需与他一般见识?
若是恨意难平,慢慢炮制就是了,定叫元澄服服帖帖。
李承志淡然笑道:“无妨,继续饮宴就是!”
刘芳等人本就无心做乐,被元澄一阵乱搅,更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腊。
李承志也不勉强,略略劝了几杯,便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见他放下盏筷,似是告一段落,刘芳见缝插针,端起了酒盏。
“我与国公本为旧识,正因如此,才蒙太后与陛下恩典,出使西海,此行可谓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稍后若有差池,还请国公海涵……”
这是要将丑话说在前面的意思?
李承志笑了笑,端起了酒盏:“我自是知寺卿来意,也更知寺卿之艰难。余者不论,便是念及昔日寺卿提携与回护之恩,也绝不会让寺卿难做……”
稍一顿,他又叹道,“但某以为,罢兵言和之事,倒不用着急。若是寺卿有意,何不先由晚辈陪同,将我西海好好的观上一观,而后再行商榷也不迟……”
观上一观?
不论是刘芳,还是元渊,皆是心中暗喜。
此行和谈只是其次,觊觎西海虚实才是关键。不然何至于一路走走停停,耽搁了这般久?
二人正愁到西海后,如何才能找个由头让李承志松口,在西海转上一转。便是探不到军力多寡,粮草是否充足,至少也该看一看民生。
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貌,以刘芳的老道,未尝不能揣摩出一些真假。
却不想,李承志竟主动提了出来?
二人惊喜交加,喜的是便是谈不拢,至少也有所得,至不济回京后也能交差。
惊的是李承志为何如此大方,莫非其中有诈?
而杨舒与高肇却是一脸淡漠,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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