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如今的朝廷已被吓成了惊弓之鸟,再者李承志暂时无意突越陇山,更无意进犯关中,需破城的攻坚战定然不多,是以用到镇夷炮的地方少之又少。
若是朝廷反攻,反倒是西海有了坚城可依,只需在城上立虎蹲小炮退敌。
虽说发的是散弹,射程也不远,也就百多步,但威力比弓箭强了不止一筹,用来守城足矣。
虎蹲炮一发只需底药三到四两,五万斤火药足够开十万炮,便是不够用,也能救一时之急……
李承志暗暗合计,犹豫良久,终是压下将火药配方交给李始贤,让他监制火药的念头。
不是信不过李始贤,而是李承志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家爹不怎么着调,不如李亮靠谱。
制火药可不是锻刀铸枪,大不了被划个口子流点血。这玩意一个不小心就是团灭,且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急令李丰,自接令之日即刻撤兵,全军撤往灵州(薄骨律)。待李丰入城后,再令皇甫尽快赶往清水,接任李亮一应军务……”
这是要将李亮调回镇夷,回来配制火药?
可见在李承志心中,再无第二人能及得上李亮让他放心……
李始良沉吟道:“会不会太急了些?若李丰退回灵州,六镇以北,河渠司以西便无兵驻守,若元遥、奚康生心血来潮,徇元鸷、罗鉴一般,经大碛攻我西海北翼,如何是好?”
“正是因我着急,才会如此!”
李承志怅声叹道,“元遥、奚康生麾下皆为六镇新附之降军,虽皆为擅战之卒,但朝廷待六镇苛如猛虎,六镇民心渐失,镇军士气自然不能与以往相提并论。对此,元遥、奚康生心知肚明,是以兵力十倍于李丰,却龟缩于关城之中,据城不出。
而如今朝廷正是青黄不接,难以为计之时,只是安定六镇,使镇军、镇民捱过今年寒冬,怕是太后与诸公都得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不可,哪还有遣大军行进两三千里,远征我西海的钱帛与粮草?
再者李彰操练新军已颇有成效,若元遥真敢孤注一掷,待率大军至我西海,也已是两三月之后。到时说不得就要让他尝尝开花弹、虎蹲炮的滋味……五万斤火药,退他二十万一无战意,二无士气,三缺衣少食的乌合之众,足矣……”
李承志说的越多,李始良的信心越足:若元遥自大碛来攻,数千里不为荒漠,便为草原,又何需用到镇夷炮、开花弹这般重器?
只需予居延湖之北陈虎蹲炮阵,无论来敌是步是骑,只如风吹劲草,来多少折多少。
李始良就是有些不解:既然不担心元遥与奚康生,那就更不需担心与皇甫让隔河对峙的邢峦了。
一是邢峦帐下也为高氏新降之军,二是李丰南撤,原州兵力近达五万,与邢恋已盯差无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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