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高英,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向胡族借兵,也不愿行此良策。终使国将不国,危在旦夕。
更可惜了任城王,一代英杰,为元氏江山呕心呖血,却被高英卸磨杀驴,送去了数千里之遥的西海。
你当她只为平息李承志怒火,故而行此丧权辱国,将元氏列祖列宗都能从坟中气的跳出来的下策?
不过是怕此计一出,任城王必将声威大涨,便是元澄什么都不做,无形中都会将太后的权柄夺去不少,更是会影响到皇帝……
每每想到此节,元怿便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高英碎尸万断。但不经意间,窥到皇帝偷眼看他时,眼底深处那一抹恐惧与不安,元怿只能做罢。
皇帝已年满十三,早已过了懵懵懂懂,年少无知的时节,元诠与刘芳甚至已开始筹备予他选妃的事宜。
若是得寸进尺,难免不会被他记在心里。
而算来算去,就是未算到:只短短五六载,父子二人却已生疏到如此地步?
罢了……
……
立夏前后,沃野很是下了几场大雨。已干涸不知多少年的阴河(源自阴山,流向大碛)竟都淌起了水。
金壕关下,久不见绿的石滩中冒起了草芽,几匹大马悠闲的啃着嫩叶。
往东约一里,数不清的车驾进进出出,只见人影绰绰,沙尘漫天,好一副热闹的景像。
而再往北看,依山已然平整出了好大的营地,营帐一座连着一座,似是不见尽头。
元遥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着头:“清河王还是有几分干才的,至少这十数万新丁皆是膀大腰圆,并非滥竽充数之流。若用心操练,假以时日又是数支劲旅……”
“大帅所言甚是!”
奚康生嘴上应着,心中却不以为然。
元遥少有器望,甚得高祖(元宏)倚重。孝文帝亲政之初,他便以双十之龄领武卫将军,后转中郎将兼侍中,随孝文屡次南征。
世宗(元恪)继位,他先任平西将军,镇守敦煌,后领七兵尚书,迁中领军,之后又屡任征北、征南大将军。
这数十年来南征北战,胜多败少,便是称不得一声名将,至少也是能征善战。
是以元遥能不知兵不在于练,而在于战的道理?
不过是聊以自慰,自鼓自励罢了。
心中暗忖,奚康生又道:“最多一旬,这军营就可收拾平整,用来练兵,届时下官定当勤勉不懈,便是日旰忘食,夜分不寝,也定将这十万新丁练出个模样来……”
稍一顿,他又微微一叹,“然而练的再勤,也不如出营一战,故而待三四月后,若战事未平,还请大帅允我出关。便是助邢县伯转转边角,更或是做些运送粮草、修营立寨的勾当,也比予此地闭门造车的要强……”
领新军外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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