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由河西入关,必要翻越陇山,古今皆是如此,而如后世,从天水到宝鸡,高速也罢,铁路也罢,至少要经过数十道隧道和桥梁,可见入关之路有多坎坷。
李承志没这么大的本事,钻不了遂道,更架不了那般多的大桥,所以只能乖乖的走关陇古道。也就是西起清水,过关山草原,再穿陇关,直抵关中最西的陈仓。
陆路就这一条,能行得马,驾得车,能供大军通行。除此外就只顺大河至陇山北端的薄骨律再折向南,一来一去,最少多绕近三千里。
而清水县已归西海,百里滩(关山草原)更为西海大军的牧马之地,李承志又可必舍近求远,劳命伤财多绕好几千里?
更何况,陆路虽只一条,却还有一条水路。
三国时,诸葛亮兵出祁山,欲图关中。趁陇西空虚,一月便占了天水。
魏将张郃临危授命,率兵驰援。自洛阳出兵,经渭水逆流而上,不足半月便至陈仓,而后急袭街亭,之后才有诸葛亮挥泪斩马谡。
既然张郃逆流都能行船一千五六百里,从清水河(渭河支流,陇山西麓)到陈仓还不足两百里,为何就行不得?
若是后世,还真就行不得,只因至唐后渭河水量一年少过一年,至明清左右,莫说甘肃境内,便是陕西境内的渭河放条羊皮伐子都得搁浅。
但如今,还真就能行的船。
李承志两手准备,只为一锤定音……
……
清水城往东,百里滩。
中间只隔着一座陇山,过了陇关,便是一马平川。
数日前,山下还是牛羊遍野,战马成群。西海牧兵天天都在关下烤肉,惹得关上的守军好不眼馋。
但今日,只见旌旗飘展,寒光耀眼,目能所及之处,尽是甲阵。
特别是立于阵前的数百蹲大炮,就如一头头露出獠牙的怪兽,使城上守军不寒而粟,两股战战。
崔延伯手扶城垛,极目远望。看似镇定如山,但若是用心,便能看到他双拳紧握,眼角时不时的就会颤一下。
便是去岁西海势如破竹,所向披靡之时,也不见李亮与皇甫让摆出如此阵仗,可见这一次,绝非恫吓危慑,而是来真的。
心中惊疑,崔延伯又想起了三日前自关下射来的那封箭书。
信中自称是泾州李意,笔迹如金钩铁划,字里行间隐见峥嵘之像,十有**是李承志亲笔手书。
称呼很是客气,呼他为将军,但措词却极其霸道:只限三日,若崔延伯不放开关隘,率军请降,必将生灵涂炭。
若是以往,崔延伯非笑掉大牙不可:黄口孺子,好大的口气。
但换做素未蒙面,却早已如雷灌耳的李承志,崔延伯却有一丝直觉:这一次,说不定就会战死于这陇关之上?
征伐半生,崔延伯早有明悟:无非便是马革裹尸,以死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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