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来得突然,水秀没有思想准备,心里正在估摸着怎么应付,只听脚步声响到面前,抬头一看,却是茂生。

茂生心里有些窝火,他对村长老爹说:“八公,我们不能把赌注全都押在龙四苟身上,龙四苟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不清楚?”

村长老爹不待茂生把话说完,就气冲冲反驳他:“现在是双脚站在碳火上,就等水来浇,你还在这里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茂生急了,还要说什么,却被水秀拦住了话头。

茂生听出来,水秀的态度似乎有点暧昧,他忙说:“水秀,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她转过身对村长老爹说:“八公,你忙去吧,我走了。”

水秀一笑:“八公刚才不是说了,龙四苟要找我作帮手,我这就给他做帮手去。”

水秀使劲眨眼睛,可茂生死活不松手,村长老爹见状,不由火了:“茂生,你要不放水秀走,看我不给你三耳刮子!”

可茂生却犯了倔脾气:“我就不放!”

水秀走后,村长老爹就对茂生说:“茂生,你的眼睛难道瞎了?我看,四苟对水秀有那意思,水秀对四苟也有那意思,你在中间瞎掺和什么?”

茂生望着远去的水秀,一言不发,村长老爹说些什么,他一概没有听见。

她知道这座楼房,一定是这么些年,四苟凭着他那一张利嘴,从四乡八里赚回来的,看来四苟是铁了心要沿着这条道走下去了。

四苟没了父母,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生活看来还满有头绪。

水秀拿眼往碗里一瞄,好奇地问:“你这是什么好菜?好香!”

水秀就猜:“是田鸡?还是老鼠肉?”

“阳老鼠?”水秀有些吃惊。

水秀尝了一口,说:“蝙蝠也能吃?我怎么就没听说过?看来你这张嘴真是越吃越馋了。”

四苟说:“你要吃,我去给你捉就是,还要劳你去费神费力?这几天忙,过些天我给你捉去。”

良久,他终于忍不住,对水秀说:“水秀,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有点看不起我?”

水秀笑着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看不起你还来你家里串门?”

“其实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虚的,唯有钱才是实的,我这人别的统统不讲,就讲个实惠,什么实惠就干什么,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吃的,穿的,住的,玩的,哪样不周全?比上也许不足,比下可是卓卓有余……”

“正事?什么正事?”四苟问。

四苟忙打声哈哈:“就这事呀,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四苟见水秀来了真格的,忙摆出一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的样子:“水秀你是聪明人,我心里确是另有盘算,不过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事成之后……”

水秀不甘心:“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都快过年了,乡亲们等着水救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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