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方向好像不是去值守房的?”佟博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想出户部!”
佟博笨拙的从屋顶滑了下来,快速追到户部门前,只见铁门大开,却不见沙尔巴的身影;他朝着街道左右两边瞧了瞧,发现两边都有一道凌乱的脚印,深浅不一。
“两边都是七寸左右,不过这右边的踏痕明显更深,应该是新的。”佟博弯下腰来,用右掌一寸一寸丈量着叫左右两边的脚印。
廷尉府的捕房中,只剩鬼面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正中央;他已经卸下了捕快服和那满是獠牙的鬼面具,一只手托住下巴打着盹。
“报!”一个红衣廷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朝着鬼面一拱手:“鬼面大人,苏如海苏公子求见?”
“嗯?啊!让他进来吧。”鬼面被喊声一惊,那秀气的面容配上一脸的惺忪,让下首的廷卫见了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我说小鬼,你什么时候染上翔云那臭毛病啦?这么急。”苏如海拼命的摇着折扇,晃动着肥胖的身体,样子看上去甚是滑稽:“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先下去吧!”鬼面朝着红衣廷卫挥了挥手:“将门关上,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卑职遵命!”红衣廷卫缓缓退了出去。
“如海!听闻你接管了苏家的风驿堂,仁在此先行道贺了。”鬼面瞧了瞧关严的房门,笑着向苏如海作起揖来。
“小鬼,你少来这套!要想道贺就应该请我去醉风楼饮酒!”苏如海啐了一口,骂道:“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是那是!”鬼面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笺轻轻一掷,落于苏如海的面前:“不过嘛,这要请客也轮不到我!”
“嘿!又是翔云!”苏如海将书信看完,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抠门不来敲诈我就不错了,还指望他请客?”
“怎么样,以现在的你应该能办到吧?”鬼面敛去了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苏如海。
“苏某从接管着风驿堂那一刻起,就已经算下水了!”苏如海缓缓起身,将信笺放在了身前的蜡烛上,直到灰飞烟灭:“就算做不到,也得硬着头皮做不是吗?”
“哈哈!”鬼面突然捂着肚子的大笑起来:“想不到尊贵的苏家大公子也有无奈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啊。”
“哼!你就笑吧。”苏如海缓缓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忽然停住:“一日之内,给你消息。”
夜幕已经完全吞噬了天空,佟博沿着脚印缓步进行,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双龙巷。
“嗯?这沙尔巴难道会轻功?”佟博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陷入了沉思,突然感觉一道寒光在眼前闪过:“不好,中计了。”
可已然不级,三个黑衣人自街道两旁的屋顶上一跃而下,夜色中那闪闪发亮的朴刀架了在佟博的脖子上。
“阁下已经跟了本官一晚,难道不累吗?”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劲装的沙尔巴缓缓从左边两间商铺的夹缝中闪了出来。
“累!怎么不累?”佟博眼见逃不掉了,索性举起了双手笑道:“不过这一切都是大人您造成的。”
“哦?此话怎讲?”沙尔巴皱了皱眉头,不停的打量着佟博那张蜡黄的脸。
“大人若是走慢一点,那在下也就不会那么累了。”佟博用一只手摸了摸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背:“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
“放下你们的刀。”沙尔巴朝着三个黑衣人挥了挥手,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佟博的胆色:“你到底是谁,潜入户部有何目的?”
“这不重要?”佟博微微一笑:“重要的是,大人与那些人合作就是与虎谋皮,死路一条。”
“哼!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沙尔巴的面容冷了下来:“你们几个,将他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