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就是那个害了您的王栋!他死了,死的好惨!”
麻胜猛地把脑袋转过来,呆呆的看着屋顶。
“他死了?”
“是的爹,孩儿刚才去看了。”
武将家的儿子,自然不会畏惧这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
麻胜突然不可抑制的就狂笑起来,麻震想起郎中的交代,就急切的道:“爹,您别乱动……”
麻胜已经忘却了肋部传来的剧痛,笑完了,才喘息着道:“肯定是哪位同袍干的,肯定是,要不就是宽宏大量的兴和伯干的,好啊!好啊!果报不爽!”
“娘,爹的伤又弄坏了,孩儿去请了郎中来!”
……
“谁干的?”
张辅沉吟着,薛华敏笑道:“国公爷,在下以为……姑爷的嫌疑最大啊!”
“德华啊!”
张辅淡淡的道:“此话不可胡说,兴许那王栋有别的仇家。”
薛华敏笑道:“正是如此。”
……
在北平城中,王栋的职位不算高,可他的死却像是龙卷风,瞬间引爆了舆论。
谁干的?
这是挑衅,这是泄愤!
文官们愤怒了,奏章飞也似的冲进了皇宫,飞到了朱高炽的案几上。
“全都收起来。”
朱高炽看都不看,就把这些玩意丢进了故纸堆里。
皇宫中并没有反应,这让文官们有些慌了。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他们慌了!
武人在搞暗杀!这是在破坏规则!
除了几个愣头青在诗会上慷慨激昂的喷着武人之外,其他都暂时安静了。
谁干的?
……
方醒走后,黄钟的日子过得很是逍遥,每日收集些信息,然后汇合方家的情况,隔段时间给方醒去封信就完事。
所以在解缙去书院后,黄钟就只能呆在家里,无聊的看书,或是自己和自己下棋。
“黄先生。”
黄钟抬头,看到是方二,就问道:“成了?”
方二面色严峻的道:“没有,有人比咱们下手更快。”
“是谁的人?”
黄钟愕然,同时也有些警惕。
方二说道:“不知道,咱们刚盯住了王栋,就看到一人和他擦肩而过,随后王栋就倒地不起,咱们跟踪了一下那人,最后跟丢了。”
黄钟皱眉沉思着,最后交代道:“反正目的已经达到,那便罢了,无需再查,否则容易引发不测。”
等方二走后,黄钟想了许久,可因为麻胜案子的敏感性,涉及的人数众多,所以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于是他就写了封信,叫人送往金陵。
……
“父皇。”
婉婉一身素裙走进乾清宫,正在批阅奏折的朱高炽抬头笑道:“晚饭还是和为父吃吗?”
“是呢父皇,不然您肯定会使劲吃。”
朱高炽莞尔,然后赶紧把奏折批完,就叫人摆饭。
饭间父女俩大多聊了些宫中的趣事。
等婉婉一走,朱高炽舔舔嘴唇,只觉得刚才一顿饭吃的自己肚子里一点儿油水都没有,正准备叫人送碗汤来时,有人来了。
“臣叶落雪见过陛下。”
叶落雪行礼后起身,眉间的那颗痣淡淡的,若隐若现。
朱高炽问道:“可稳妥吗?”
叶落雪微微一笑,竟有些妩媚:“陛下,很稳妥。臣一直在盯着王栋,只不过没管罢了。”
朱高炽点点头,“那就去吧。”
叶落雪行礼告退,步伐很小,频率却很快,少顷就消失在大殿外。
朱高炽看着人进来点烛,一直看,面色平静。
蜡烛很对称的点了两排,距离相等,就像是两块磁铁,正好处在排斥或是吸合的微妙距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