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书生儒士大部分都是一些心高气傲的人,他们某些时候连皇帝都看不上,又怎么能看的上佛郎机这些西方人?
在大明,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国,尔等只不过是撮尔小国,罢了。
这些蛮夷之人都是一些不服王化的野蛮人,如何能和我大明之人相比?
很多内地的书生儒士一提起这些佛郎机人都是充满了鄙夷。
这种心态和满清大为不同,明朝对待西方人信奉的宗旨就是,你在我这安安分分的我就不会动你,可你要是胡作非为,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只能请你去填护城河了。
刘文众也是这样,从心眼里都看不起这些佛郎机人。
赵文看着刘文众这个样子,笑道:“孔夫子曾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咱们先别管这个。当前的重中之重就是将学校办起来。
我这个学校的算是这样的,那就是学校中不能只教授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咱们还应该加入数术之学以及实用之学。”
刘文众一拍大腿,眼冒精光,“大人,您就算是不来找我,我都要找你,这数术之学以及实用之学必须要加入到学堂之中。
如今整个朝廷上下虚谈成风,人人都只会夸夸其谈,有真本事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可是虚谈又不能治国,治国还得是实用之学。”
“你说的不错,可是我要问你一句话,你懂数学吗?”赵文反问道。
“数术之学?这个我确实不懂,可是有人懂啊,别的不说,光是城中那些账房就可以教授这个数术之学,毕竟这些人可是算了一辈子的账,让他们来教授数术之学刚刚好。”刘文众振振有词的道。
赵文听着刘文众的话,不由得哑然失笑,账房确实懂一些数术之学,可是和汤若望他们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
赵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天来拜访我的那些佛郎机人数术之学的功底非常的深厚,我看就让他们来教授数术之学吧。
当然了,学校中的学生平日里还要学习儒家经典,只不过比重会变低。”
“大人,让这些佛郎机人来教授真的可以吗?这些蛮夷能有什么真才实学?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万一这伙佛郎机人在教授学生的时候趁机传教怎么办?大人,金陵教案距离现在可是不远啊。”刘文众一听要让这些佛郎机人来教授数术之学,一瞬间有些担心起来。
当年金陵发生的那一场惨案距离现在可是不远,不得不警惕。
赵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刘文众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
可是如今大明境内数学最好的恐怕就是这些传教士了,除过他们之外,宋应星和孙元化的数术之学也还不错,可是和汤若望等人相比还是有一点差距。
而且如今这两人是宣镇中最忙碌的两人,也没时间教授学生啊。
赵文思考了半天,沉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只有这些传教士了。
我觉得这数术之学还得他们来教授,但是在教授的时候,咱们要严加看管,不能让这伙人趁机传教。
到时候他们上课的时候,就派人呆在教室中,死死地盯着他们。”
“既然大人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这些传教士可不是一些省油的灯。”刘文众对赵文的办法还是有些顾虑,毕竟这些传教士也太能折腾了。
“出了什么事全都由我担着,我就不相信了,不过是一些传教士而已,他们还能翻天不成。”赵文一拍大腿,掷地有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