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司马伦败亡后,陆机、陆云的仆人花了上百万钱才将他俩从牢狱里弄出来,而后陆家像流水一样的撒钱,才让陆机在成都王跟前混到如今的地位。
如今之局势,不管贼兵来了多少,这位江左名士都要守上一守,反正死的是洛阳牙门军,既能给自己增添名望,又能消耗牙门军兵力。
此次大举剿贼,成都王也打的是消耗洛阳中军实力之举,若弃城东撤以保存兵力,陆机反而要受重罚,轻则入狱蹲监,重则脑袋搬家。
与陆机不同,孟超久在军中任职,虽说经常纵容属下军士劫掠百姓,但远比陆机兄弟熟悉军心。
“牙门军本就无心平叛,出征前朝廷也没大分赏钱,此时强令将士们守城,恐怕要赔上这两万人。”
孟超可不想将自己部属搭进这座死城里,局势眼瞅着要乱起来,谁手上有兵谁就能获得权势,“都督要想守城请自便,我属下五千牙门军士得跟我走。”
都督陆机想的是让孟超只带百十人南下求援,可不是让他带上五千精锐军士先逃。
“大敌在前,若将军带走部属,其余各部必无心思死守,此事万万不可行。烦请将军准备南下求援。”
陆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孟超也不和这位南方都督废话,径直转身离开,带着亲卫出了县衙之后,便号召属下将口粮军帐装车,准备南逃。
数千人的准备南下的动静瞒不过城内的都督陆机,也瞒不过其余牙门军和随军民夫。
敌兵未至,城内军心却被孟超这一举动弄的人人思逃,都督陆机没办法,只能以商议军情的名义再度将孟超请到县衙,设伏斩杀。
孟超的首级被悬于东门,陆都督三令五申朝廷要死守安阳城,荡阴城、长乐城等地的邺城兵、牙门军也会快速发援兵后,城内守军才稍稍稳住军心,摒弃了南逃之意,开始规规矩矩挖沟壕、加固城墙。
正午时分,吃完午饭的一万余名义军将士终于整队完毕,在安阳晋兵翘首以盼的眼神中抵近到北门附近。
除去正常的旆旗、旌旗、令旗外,义军还有一杆相当醒目的长木杆,顶端则是五颗被漆了黑料的头骨,前三颗新近从温县挖出来,后两颗则是两位死在义军手下的司马氏藩王。
大旆旗之下,李辑、卢嵘、王弥这三位中郎将围在大将军身边,等着大将军分配他们的攻城职责。
义军军制下,一名中郎将管辖三位校尉,名下有甲兵四千五百,以及辅兵五百。
此次攻打安阳守军,李辑、卢嵘两人的甲兵和辅兵全部南下,王弥所部只来了一千五百名骑兵,此外尚有一千五百名大将军亲兵,千名左右的从军民夫,从军民夫主要负责架桥填河、推送军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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