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第一波交锋展开的很顺利,李昊托着肉盾冲到了军阵中,以身体为中心,以斧柄为半径,开始画圆。
画了一个人肉磨盘的圆。
居于中间的近二十鞑子列成了两排欢迎来访的明将李昊,他们通过喷涌的鲜血和横飞的肉屑表达热情与友好,用前赴后继表现对客人的尊重。
“这汉子竟能如此勇猛?”望着战场中央翻飞的战斧和被带起的血肉雨,托波目瞪口呆。
难不成弟弟阿林宝的一人攻城之话竟一语成谶?
什么时候明国有了这样的人物?
三十七岁的托波觉得自己的见识被颠覆了,从萨尔浒到广宁大战,他可是全场打满。五年前八旗与白杆兵恶战时,都没有猛将能给他留下这样颠覆见闻的印象。
那一斧下去,跟切豆腐一样就将人划成了两片。
实在是闻所未闻。
“南北两翼,给我朝中阵攒射!”
眼瞅着第一第二两队即将被杀穿,托波在亲卫的保护下,下达了第二道命令。
“到底是努尔哈赤起家的老兵,组织度可以和那群镶黄旗巴牙喇媲美了。”
李昊赞了一句这个牛录。
这第一波交锋砍下来,他对正黄旗的印象好的不得了。
全是懂事的鞑子,不乱跑,乖乖就往他的斧上撞。
“主子让我们撤吧!”
“这明将太强了,根本砍不动。”
“他就不是个人,是黄皮子附了身。”
贴身近战的鞑子们受不了身边的旗人一个个死去,又听到主子下令剩下两翼集中放箭,心下终于生出怯意,于是恳求额真让他们撤下来。
“包衣们,给我上,斩杀他的,我给他抬旗。”
本来托波以为旗丁列阵弓射就能射杀此明兵,没想到被他欺到了近身,因为心疼第一第二队的旗丁,他没有及时下令两翼攒射,到这时候,只能先令包衣们上去稳住阵脚。
大概有三十名包衣被牛录主子的亲卫们驱赶到了中阵后,得到主子的命令后,亲卫们发了疯似的抽鞭子,期望这群辽民能上前稍作阻拦。
但显然他们的计划落了空,即使有抬旗的奖励,即使有鞭子的抽打,可包衣们两脚如同钉死在了地面上,根本不带挪动位置。
他的亲卫们都还没有上马跟过去。
牛录主子逃命,终于引发了鞑子的大溃散,南翼所剩不多的鞑子再也没有了恶战的心思,转身就往马厩跑。
队型还算整齐的北翼也一样,因为距离那杀神较远,他们能逃出生天的概率也较大,只是一群包衣和他们抢战马,让这边的场面稍稍有点混乱。
“将军,某等来了!”
黄龙的声音响起,留在城外的这二十四名猛将悍卒察觉到城墙上没有多少鞑子之后,就一队队往东门而来。
手持朴刀的吴三桂哇哇叫着冲进来,却只看见干爹拎着斧子追着四散而逃的数十名鞑子。
“干爹下手也太快了吧!我还想着能和干爹一起甩膀子大干一场呢。”
小吴瞬间有点失望,但混乱的场面给了他发挥的空间,这位年轻的小将骑着马追杀哄抢战马的包衣和鞑子。
其余大小曹、祖宽等人也趁机放铳、射箭,鞑子们自己先乱了,根本没有小头目注意到后来的明军其实不多。因而也没有小规模的反击,只有极个别鞑子回应了几箭。
“咱先不着急追赶!”
让这群鞑子和包衣又留下了十七八具尸体后,这处战场总算是安定下来。
能逃命的都逃了,不能逃的要么被杀,要么跪下来投降了。
“这群鞑子不是去大凌河堡,就是去右屯,反正在这一两日内就能清掉,不着急追上去。”
李昊先稳住了杀红眼的吴三桂等猛将。
然后转向跪下投降的六位包衣奴才。
“刚才我命你们投降,你们没啥动作也就罢了,这时候逃不掉,想起来弯下膝盖了。”
他看的清楚,这几位都是先想着逃命,逃不掉才跪下投降。
包衣们自然是各种求饶,磕头的磕头,拉关系的拉关系。
“将军饶命呐!”
“砍了鞑子可不能再砍小人了,小人能干活,能伺候将军。”
李昊轻轻一笑,“砍你们也是顺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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