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洁儿轻声道:“我怀孕了。”
凌雁珊望着雅洁儿,她沉默了很久,才道:“你找我,使想让我帮你把这个孩子打来?”
雅洁儿用力点头,可是点着点着,她又开始迟疑的摇头,母性的温柔、难过、痛恨、愧疚。各种复杂的表情,在雅洁儿的脸上快划过,就连雅洁儿自己都没有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就像是在保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一样,下意识的死死护在自己的小腹前。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雅洁儿喃喃自语,她伸手死死护着正在自己身体里不断孕育,不断成长,和她的血脉相连,代表了她和战侠歌爱情结晶的孩子,她舍不得这个孩子。
可是在雅洁儿的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佛罗伽西亚那个美丽的岛国,想起她和战侠歌仅仅两天时间的蜜月旅行。
昨日种种,似水无痕。然回,剩下的也许只是满天飞舞的流光与尘埃……
相知相恋了整整十二年时间,她才终于和自己整整小了八岁的战侠歌,携手走进了婚姻殿堂。就是在他们的蜜月旅行时,就是在佛罗伽西亚那个号称“南太平洋上的一颗泪珠”地美丽国度。一场波及全国的大叛乱爆了。
面对恐怖分子的枪口,战侠歌毫不犹豫的将挡在他冲锋道路上,仅仅六岁大的小女孩踢向敌人的枪口。当艳丽的血花一片片从那个小女孩的身体绽放时,雅洁儿的心碎了。
面对一个痛失爱女,已经快要疯,口不择言用身受重伤地雅洁儿来威胁战侠歌的母亲,战侠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伸出了双手,当那个母亲颈骨折断地可怕声响传遍整个房间时。雅洁儿的梦碎了。
作出这一系列的行为,战侠歌把武器交到雅洁尔的手里。并转过身体,默默等待自己生命中最爱惜、最宝贝的女人,来裁决他的人生时,
已经心碎、梦碎的雅洁儿,真的对着自己最心爱、已经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男人,扣动了武器的扳机。
还好那只是一枚射完所有子弹的空枪,但是当步枪的顶针撞到了空处。出一声轻响,战侠歌脸色苍白的转过头,用不敢置信的、呆滞的、绝望的目光望着她时,他嘴唇不断颤动,他只问出了一句话“你真的开枪了?!”
在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情碎!
就是在这种心碎、梦碎、情碎地区可下,战侠歌抱着身受重伤的雅洁儿,在到处都是硝烟。到处都是暴徒的佛罗伽西亚都阿普那达市来回穿梭。当他筋疲力尽。终于跪倒在一个教堂的神像前,为了雅洁儿向飘渺虚无的哀求的时候;当他为了掩护中国大使馆成员。把雅洁儿接走,而自愿留在教堂里,带领佛罗伽西亚元已经被打残的护卫队,和数十倍于己的敌人展开激战的时候;当他在最惨烈的战斗中,抱着雅洁儿接受了神父的祝福完成了他们的婚礼,高高仰起了他的头,喃喃轻叹“匆匆,太匆匆”的时候……雅洁儿那颗片片破碎的心脏,已经被骄傲、酸楚、痛苦给彻底填满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雅洁儿犹如暗夜星辰般明亮的双眸中无声的流淌出来。泪眼模糊中雅洁儿痴痴的望着负手而立,强者气势每日逾强的凌雁珊。她是战侠歌的妻子,和战侠歌有十二年刻骨铭心的感情,可是在佛罗伽西亚,在那个实力绝对悬殊战场上,放弃一切,陪伴战侠歌并肩作战的人,却是这个叫做凌雁珊的女孩!
“砰!”
……
雅洁儿真的惊呆了,因为凌雁珊竟然重重跪倒在她的面前。
委屈的泪水,从凌雁珊精致而苍白的脸庞上狠狠划过,要知道,在她的内心深处,可是拥有和战侠歌同样坚强,同样骄傲的心啊!
“雅洁儿姐姐,我凌雁珊有一事相求!”
泪水不止的从凌雁珊的脸庞狠狠滑落,但是在她的脸上,却扬起了一丝此生无悔的洒脱笑容,“我知道你心里有障碍,这一辈子都不打算
要孩子,可是……如果你真的还没有忘记和战侠歌的感情,如果你真的还在乎他,请你为战侠歌剩下这个孩子!”
“我求求你了!”
“砰!”
凌雁珊的额头重重磕在她们脚下这片厚重的大地上,雅洁儿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这个咬紧嘴唇跪在自己面前年轻的女孩子,她真的不知道凌雁珊究竟想些什么,要知道她们可是喜欢上相同的一个男人,她们之间可是情敌!
当凌雁珊再次抬起自己的头时,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她额头上已经渗出一片细细密密,令人触目惊心的乌青与血痕,她的眼睛里更闪动着一种绝望的悲伤与骄傲,“但是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十二年地漫长感情,还是仅仅一年的真正相处,只要我们女人真的动了心,真的用了情,对我们来说,就是我们内心最深处的永恒!”
“而且……”说到这里,凌雁珊的脸上慢慢腾起一丝迷离的沉醉,“我想我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找到象战侠歌这样拥有大丈夫气概的男人了。”
“对兄弟义。对国家忠,对敌人狠。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登高振臂一呼,必将应者如云。但是和他相处长了,我却突然现,如果没有
进入部队,没有穿上军装,他应该是一个最温柔而体贴的情人,使一个慈祥却不失严厉地父亲。”
“在遇到遮掩不过一个男人,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之后,我想我就算是在感情的角逐中失败,我也再不会接受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