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条则对款项的到账日期做了限制,如果款项不能到账,只要延误一天,就相当于放弃百分之五的收益权,直到收益权完全归属对方为止。
也就是说,怀仙馆的那笔钱如果迟误七天,所有收益就和他们无关了,虽说百花门同样要受此条款约束,但他们这种宗门,怎么可能拿不出这点钱来?这无疑就是生怕怀仙馆赖账的。
龙坛主又道:“还有一点需要顾馆主考虑。我们百花门很早就在为灵矿的采掘做准备,高端采掘法阵,只有华山西玄派能炼制,经过比较,已经采买了他们的三元极真法阵,连同凝练法器,总价两万贯,华山西玄派已经完工九成,我们会再催促。如果顾馆主认可,我们就签。”
顾佐皱眉道:“为何那么早就订购法阵?”
龙坛主道:“三元极真阵最早的功效,其实是一座杀阵,如果没有中选,我们百花门也打算将其安置在百花山宗门,作为护山大阵使用。顾馆主若是同意,就可以合作下去,要是最终没有拿到南吴州,我们会将这笔钱退还怀仙馆。”
顾佐捏着这份合约反复的看,屠夫和成山虎则各自拉着他的袖子不停扯动,就这么无声的交战着,和内心交战,也在和自己人交战。
看罢多时,顾佐挣脱了那两位的拉扯,郑重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协议签署后,双方立刻告别,各自回去准备。返回庚金山的路上,屠夫和成山虎都眉头紧锁,回到山上,实在忍不住了,一起道:“馆主,你能别那么任性吗?”
顾佐道:“你们就让我任性一次不行吗?”
成山虎道:“馆主,任性可以,拿出两万贯来任性,这是不应该的!”
顾佐回答:“我们已经缴纳了押金一千三百五十贯,现在手上还有五百五十贯和一百块灵石,因此,我们需要筹措的不是两万贯,是一万八千贯。”
成山虎气乐了:“一万八千贯啊,和两万贯有多大区别?下月初一就要核查开矿设备,紧接着就要向通达钱庄增加抵押,现在只差七天了,哪儿弄钱去?到了十一月初一,如果中了,月底就要补齐所有钱!”
顾佐道:“所以,一万八千贯不是立刻支付。记住,是下月初一到初五,不是非得初一,之后,我预估还有十天左右再支付第二笔押金,再然后,还有一个月时间筹措余款......”
说着,顾佐取出纸笔,将桌上的酒菜挪开,当场演算。
“我们的付款日期一共有三个节点:第一个时间点是下月初五,筹措开矿法阵支出的两成,这是四千贯,我们有十二天。第二个时间点是下月十五到二十左右,再筹措押金的两成,也就是两百块灵石外加四百贯。第三个时间点,在十一月底之前,预估筹措一万四千贯。你们看,其实并不是非要现在就拿出来。”
屠夫和成山虎看着纸上排列的三个时限和三笔资金数,只觉口干舌燥,尤其是最后那一万四千贯,简直让人头晕目眩。
成山虎叹了口气:“馆主,其实咱们风险小一点,只出开支的一成也是不错的,何苦认两成?咱们只要三成甚至两成收益,足够了!”
灵石矿脉一旦顺利采掘出来,大量灵石拿到手软。每个“一成”都代表着数千灵石。成山虎看见的是到手的那部分,认为所得非常多,顾佐看见的却是减少的那部分,认为损失相当大。
两种眼光看向同一数字,认知上却有巨大偏差,因此,屠夫和成山虎要的是降低风险,顾佐却选择顶着风险去筹款,也要把钱凑出来。
其中的优弊,一时间也分不出来。当然,顾佐自认为这笔钱他是有希望筹到的——他有庚金云母!
而且,他又想起了在南吴山时那一丝天外飞来的灵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