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眼中的空洞，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失望和悲伤。

这已经足以说明，古不老是没有再念任何师徒之情了。

但姜一云却仍然对着仇玉龙传音道：“仇兄，有没有可能，古不老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能看见黑夜中的情形，所以这师徒二人，还是在演戏？”

说实话，不止是姜云和姬空凡等人始终坚信古不老不会真的对付道修。

哪怕是已经和古不老联手的姜一云，也是抱着这样的怀疑！

因此，即便此刻亲眼看到古不老分明是重创了姜云，但他还是觉得，会不会是师徒二人演了一出苦肉计？

仇玉龙面无表情的道：“就算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除非他知道我吞噬了烛方。”

“否则的话，他是不会知道我能看见黑夜中的情形的。”

姜一云微一沉吟，忽然对着古不老笑道：“老古，你要是对你这个逆徒下不去手的话，我可以帮忙！”

古不老看了姜一云一眼，冷冷一笑道：“那你来！”

“哈哈！”姜一云大笑一声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自己的门户，我这个外人怎么好插手多管闲事！”

“还是你来吧，我帮你掠阵！”

说着话，姜一云往后又退了一步，同时还不忘对着仇玉龙传音道：“如果古不老真的杀了姜云，那他就可以信任。”

“只是那样的话，你想要取得法修领路人的身份，恐怕还得等待一段时间了。”

“等到大功即将告成之时，我再帮你杀了古不老，取得领路人的身份，如何？”

姜一云要的是听话的古不老。

如果古不老是真心站在了法修这边，那他当然不会想要杀了古不老。

但他又担心仇玉龙会有所不满，所以才想着要安抚住对方。

然而，他说完之后，却是没有得到仇玉龙的回应。

转头看去，姜一云发现，仇玉龙的注意力，完全就是集中在姜云的身上，似乎根本都没有听到自己的话。

这个发现，让姜一云微微皱眉，心中起了一丝疑惑。

可就在他想要开口再重复一遍话语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姜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长气吐完，姜云整个人就像是死而复生一般，缓缓的动了起来。

姜云对着古不老道：“师恩如山，弟子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师父的恩情。”

“同样，师父之命，不可违！”

“师父的话，弟子应该听从，应该照做。”

“但弟子的身后，有着亿亿万道兴生灵，等着弟子的守护。”

“所以，这一次，弟子只能做个逆徒，违抗师傅的命令了！”

接着，姜云伸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口处的大洞和流血的右眼道：“弟子先以这颗心脏和这只眼睛，报答您这些年来的培养之恩。”

“等到所有事了之后，弟子再来偿还师恩！”

古不老以天地之心，震碎黑夜，震碎姜云的心脏。

其实凭借姜云的实力，完全能够避免的。

但他却是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和防御，就任由心脏和眼睛被古不老震碎，以偿师恩。

“还有，您不止一次的跟弟子说过，这世间，天大地大，弟子哪里都可去得！”

“你还说过，不管弟子想要做什么，尽可放手施为，一切，都有师父您，给弟子撑腰！”

“可是，从此刻开始，弟子身后已经没有了撑腰之人……那鼎外，不去也罢！”

话音落下，姜云摊开手掌。

无数道光影从他的体内蔓延而出，极快无比的凝聚成了一柄刀，挥手斩向了古不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