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老实承认了。
丁卫嘴角略绷,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往小了说,最多是私人恩怨。往大了整,牛有道如今的身份摆在这,玄耀是在针对圣尊指定的督查人员。
“你有证据证明玄耀在公报私仇、打击报复你吗?”丁卫冷冷冒出一句。
牛有道:“只是根据种种迹象的判断而已。”
丁卫:“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你自己的猜测,仅凭猜测就敢向圣尊陈情,你胆子不小!”
牛有道:“的确只是在向圣尊陈情,有没有证据不是我考虑的,该怎么处理,圣尊自有公断,圣尊若处罚我,我也认了。先生,若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您的意思是在提醒我,以后没有掌握切实证据的事情不能上禀给圣尊?”
丁卫嘴角又绷了一下,胸中涌起怒火,对方的话看似恭恭敬敬,实则绵里藏针,是在顶撞他,是在拿圣尊来压他。
可他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平平静静解释了一下,“我没有这意思,只要是在你督查权责范围之内的事,我不会干扰。”他不可能说出那种警告的话,没有证据就不许向圣尊陈情?
牛有道略欠身,“谢先生体谅。我也没别的意思,既然身负圣命,只是想尽心竭力、不敢懈怠而已。只要发现任何异常,我不敢有任何隐瞒,绝不敢欺瞒圣尊。”
“好!很好。”丁卫颔首一阵,忽冷哼道:“滚吧!”
“是!”牛有道拱手领命,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堂内肃立的丁卫目送其人背影离去,略眯眼,眼中有杀机浮现。
若在平常,他能立马就能将牛有道给宰了。可话又说回来,平常情况下牛有道也不敢这样对他说话,如今是倚仗着身份,倚仗着针对他的生杀大权不在缥缈阁的手上,缥缈阁无人敢明着动他。
若在玄耀被抓之前,他还不敢说出这样的话,见到玄耀被抓了,见到了圣尊的态度,他敢了!
慢慢踱步出了正堂,丁卫一甩身后披风,下了台阶,直奔扣押玄耀的审讯之地。
此次亲自赶来,他就是冲玄耀来的,有他亲自坐镇,就能避免其他势力插手对玄耀的审讯。
玄耀有没有对牛有道打击报复?他心里清楚,肯定是有的,其中多少也有他自己的默许。
区区一个门派长老,居然敢剑指他的人,简直是不把他给放在眼里。
他说过,要扒了牛有道的皮,只是之前冒出个敖丰作证,搞得他没有理由硬来,让牛有道躲过了一劫。
现在牛有道摇身一变,又成了针对缥缈阁的督查,他已不能再明着动了,自然是默许了下面暗中谋害。
谁都没想到牛有道无凭无据仅凭猜测就敢向圣尊陈情,胆子不小。而如此无凭无据之事,圣尊居然亲自发话严查!
玄耀是他丁卫的心腹手下,许多密事都经了玄耀的手,他不可能不保玄耀。
怕牵连到自己都是其次的,玄耀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问题是,若因为这点事,连自己的心腹手下都保不住,以后还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