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种植着竹叶青的竹林,走过蕴蕴青草铺成的小径,眼前突然一暗,抬头一看是一座九丈九尺的高塔,门口是两座白玉雕刻的玉马。
林母原本交叉放在身前的双手蓦然下垂,似是不愿抬头一般微微低着头温和的说道:“天儿进去吧。”
“母亲……”林天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自己母亲的侧脸轻声疑惑道。
“进去!”林母蓦然转身原本清秀的脸庞出现一丝愤怒,永远没有发过脾气的身体此时在颤抖,由于生气而出现呵斥的声音。
“是。”林天脸色一变,低着头从母亲身边走过,看着这座塔眼神出现一抹悲伤,随即在众多丫鬟仆人的注视中轻轻的推开了石门踏了进去。
“天儿,你一定要明白啊。”原本愤怒的林母双眼流下了两行泪水,怔怔的盯着这座塔磨砂着门口的白玉马喃喃自语道:“宇,我们的孩子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他在一步步的朝着我们害怕的路前进,我太累了,很快我就下来陪你。”
林天步入塔中,眼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圆形石室,在靠近墙壁的位置有一方石桌,在石桌上放着一个一尺大小的木匣。
林天手捧着那张宣纸,慢慢的走进那方石桌,随即跪了下来,沉默的看了片刻随即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将手中的宣纸点燃。
“不孝之子林天拜祭父亲。”林天双手伏地磕了一个头,等着那张祭纸燃烧殆尽后身体直立,沉默片刻站了起来。
十年了,自从父亲陨落自己灵魂残破后,母亲就关闭了这座生祠,哪怕父亲陨落,自己已经十年没有拜祭过了这是为人子的极大不孝,十五岁那年的新年之际,自己提议想要拜祭父亲,但那次母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告诉自己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岁月似乎无法在这座生祠中留下任何蹉跎的痕迹,自己印象中这座塔好像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可又好像时间不是特别的长。
就在踏入这座祠堂的瞬间,林天脑海好像多出了一丝记忆,但特别的模糊,好像做梦刚醒来那般断断续续的。
看着自己白色的孝服,林天迷茫的向着台阶走去,那是通往二层的楼体。
……
“这样啊?”在刑部尚书府邸,唐元坐在圈椅上,轻轻将茶杯里的茶叶吹开轻抿了一口淡淡的笑着说道。
“父亲,那个……”肥胖的身体艰难的挪了挪,将椅子压的咯吱的响动,唐杰迟疑的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说道。
“什么事?”唐元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杰的眼睛说道。
“我想去经商。”唐杰咽了一口唾液狠了狠心看着自己父亲的眼睛说道。
片刻后的刑部尚书府传来了惨叫声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竹板接触皮肉的脆响声。
……
二楼依旧是空白的区域占据了大半个石室,而这个看似古老的石室今天却迎来了一个身穿白衣素裹的拜祭者。
林天走到石室的另一边,出奇的是这里摆着一件炔,翠绿色的炔安静的放置在石室延伸出来的一个石板上面,玉炔的末端连接着一簇鲜红色的穗,在中央位置却出现一个小孔。
孔并不是通透着将玉炔打通,而是巧妙的出现一个半透明的凹槽,差一丝就将这个玉炔破坏掉。
林天怔怔的站在这个玉炔前面,紧接着后退了两步环视着这个不大不小的石室,片刻猛然转身快速的低头似是可以将这个石室的地面看穿一样喃喃不解的说道:“父亲,到底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啊!”就在林天茫然的盯着这个玉炔的时候,脑海中突兀的出现少许的信息,丝丝刺痛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轻喊了出来。
“天儿,这是给你的礼物,庆祝你天启成功。”白雪飘飘的落下,整个庭院都被白色的画面覆盖,漆红色的走廊里一个披着黑色貂绒的男子用宽厚的大手爱惜的摸着身高在自己腰间的子嗣,随手拿出一件翠绿色的玉炔。
“父亲这是什么啊?”幼,童脆生生的拿着玉炔使劲的咬了咬抬起头嘟着嘴不满的看着自己父亲问道。
“你将手指咬破将血滴到那个小孔试试。”男子鼓励的眼神溺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笑着说道。
“我不,我怕疼!”幼,童看着手中的玉炔好像看到毒蛇一般连忙扔到了地上。
“你这孩子。”男子摇了摇头弯腰捡起玉炔责怪的说道。
“等你长大了记得这件事哦。”男子将玉炔放在怀中,宽大的双手一把将儿子举起放在肩膀上向着走廊另一边走去,如丝如诉的白雪在其身后猛然落下,好像书画家的意境般簌簌的填满整个庭院。
“这是什么?”林天捂住脑袋闷哼的低语道,画面中的那个小孩分明就是自己,而那个男子根本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
林天眼神恐惧的猛然抬头,眼神充满了血丝嘶哑的声音难听的从其口中传出,带着恐惧以及不可置信的颤抖在这个石室响起:“为什么我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