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原三部设立特区之计,出自君山庙祝赵致然的策论,这一点已经在提调署中有所风传,景致摩听说这件事也不稀奇。只是上头没有明说,下面的人也只能猜测。
赵云楼点头:“不错,很年轻的一个人,同样有干劲,也有本事。听说你一直对他有所成见……”
景致摩道:“我的确不喜此人。”
“为何?除了……那件事以外,还有别的原因么?”
“身为馆阁子弟,好生去炼他的长生就是,为何非要干涉十方丛林的俗务?馆阁不得干涉十方丛林,这条规矩莫非是白订的?订立了也不用遵循?”
赵云楼问:“他是哪一年入的无极院?”
“嘉靖十二年。”
“当时他可是馆阁修士?”
“……不是……”
“他为受牒道士是哪一年?”
“嘉靖十三年。”
“那时,他可是馆阁修士?”
“……不是……”
“他升静主是哪一年?升方主是哪一年?任君山庙祝又是哪一年?”
“……”
“那时他可是馆阁修士?”
“……不是……”
“他入华云馆时,可曾如他人一般,向无极院递交辞道书?”
“……不曾……”
“我再问你,他现在是不是依然为无极院君山庙的庙祝?他有没有以华云馆的名义,处置过君山庙的事务?有没有以华云馆名义,向无极院、西真武宫指手画脚?”
“……没有……”
“那我问你,既然他一直以十方丛林受牒道士的身份做事,也从来没有以华云馆的名义指手画脚,那你怎么说他触犯了馆阁不得干涉十方丛林的戒条呢?”
景致摩满脸胀红,脸色很是难看。
赵云楼忽然间感觉心中畅快了很多,满意的将茶水饮尽,又道:“先不说其余,今天过来找你随便谈谈,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你不要放在心上。”
“是,老都管放心,我晓得。”
“说说吧,你对松藩地区的道院设置有什么想法或者建议?”
景致摩精神一振,沉吟片刻,侃侃而谈:“松藩地区往日如一片散沙,这是因战事的缘故。如今大军得胜,将战线推进到白河一线,有白河天险为堑,后方便算是稳了,八年前白马山为夏军偷袭的惨败再不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