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木再次找到完丘,开门见山,重新问起了两个月前的那个问题:“打不打?”
完丘咬着嘴唇,盯着丹木的眼睛问:“怎么打?打到什么地步?”
丹木道:“杀入红原,将赵致然和袁灏杀掉,先解了这口胸中的恶气再说!”
“怎么个再说法?”
“寻求招安,去向天鹤宫、玄元观、川西总督府、四川布政使司归降,让他们给出部族自治的承诺。只要给出承诺,我们就接受招安,但这一次,这些承诺必须一条一条写下来,再不能含糊不清了。”
完丘负手于身后,来回踱着步子,紧张的思考着,他对丹木的粗疏很是看不上眼,认为他的谋划太过简陋,几个关键的想法也经不起推敲。
什么叫杀掉赵致然和袁灏出口恶气?这是出气的事情么?
什么叫去找天鹤宫、玄元观、川西总督府、四川布政使司谈?这么乱找一气,肯定行不通?
但是,丹木的思路有一条最大的可取之处,就是先将事情闹大,然后接受优抚,这条思路大致上是不错的,只是需要仔细斟酌、认真细化……或者,换个方向?
见完丘迟迟不语,丹木不耐烦道:“你莫不是怕了?你若是不干,老子单独干!得了好处,你也别来占老子的便宜。”
完丘皱了皱眉,道:“其一,不能杀赵致然和袁灏,杀了他们两个,接下来就没法谈了;其二,招安一事,要和曾监院谈,曾监院以前在乐安的时候,就成功招安过苗部土司,我们把这份功绩送到他头上,想必他会欣然笑纳;其三,要做好顶住明军攻山三个月的准备,但是我们两部没有多少修士,很难顶得住,所以要将整个白马院的道士们一起抓起来,有这份人质在手,想必明军会投鼠忌器。”
丹木大喜:“这么说,你同意了?”
完丘点了点头:“你现在还能聚起多少兵?你们家巫士供奉了几个?靠得住么?”
丹木道:“我家可以聚兵两万,有巫士四十位,堪比道门金丹的有四个。”
完丘道:“我家可以聚兵六千,有巫士二十一位,堪比金丹的有两个。这样的话,差不多能顶住明军的头两轮攻山了。至于巫士,不用他们动手,他们只要看住白马院的这些道士就好,道门修士如果出手,来一次,咱们就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