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道迟疑了一下,道:“弟子今日和赵致然见了一面,感觉他对上三宫很有看法。”
“他想怎么做?”
“没有提及上三宫,但却表明了态度,他说信力即民心,凡是有背民心的,他都要整治。上三宫这些年做的事情,很有不少是为朝野诟病的,以前是为了争皇权,故此宽容了不少,也有弟子纵容之过,如今大政已定,弟子想着也是时候整顿一番了……”
“你是想说秀庵吧?秀庵的事情,我们从来也没有同意过。”
“是,老师英明。弟子以为,这件事情怕是也该到此为止了,皇权初定,既然要恢复天子威权,以前不让天子修道的规矩,已经不合时宜。想来咱们只要做得细致一些,真师堂通过决议问题不大。等决议通过,皇帝的修行之事再慢慢透露出去,也就顺利成章了。”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这是改变天下修行界的大事,是老师的大功德,不仅老师有望借此飞升,无数同道都能为此获益,弟子就算再苦再累、再不为他人理解,也心甘情愿。”
邵元节望着满脸振奋之色的陈善道,沉默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得了邵元节的首肯,陈善道出了三茅宫,打出飞符:“有事找你,在何处?”
“正在烂柯山中商议我家今年道宫和道院方丈的人选,怎敢劳陈天师移步,我去元福宫拜见就是。”
“那就来栖霞山相见。”
水乡侯向左右道:“你们接着商议,我要赶去栖霞山,不拘谁去,总要速速定下来人选,也不用告知我,立刻飞报灵墟阁就是了。”
水云珊起身:“父亲,我陪你一起去。”
水乡侯想了想,道:“也好。”
父女二人乘上飞行法器,向着京城而去。
自张元吉登上下观方丈之位后,总观与馆阁之间的关系骤然密切了许多,但凡有所诏令,各家都立刻遵照执行,不敢有所折扣,不仅游龙馆忙着商议上报方丈人选,天下各家都在如此,上三宫则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