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曰:夫人从欲失性,动未尝正也,以治国则乱,以治身则秽,故不闻道者,无以反其性,不通物者,不能清静。原人之性无邪秽,久湛于物即易,易而忘其本即合于其若性。水之清,沙石秽之;人之平,嗜欲害之,唯圣人能遗物反己。是故圣人不以智役物,不以欲滑和,其为乐不忻忻,其于忧不惋惋,是以高而不危,安而不倾。故听善言便计,虽愚者知说之;称圣德高行,虽不肖者知慕之;说之者众而用之者寡,慕之者多而行之者少,所以然者,掔于物而系于俗。故曰: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事而民自富,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欲而民自朴。清静者德之至也,柔弱者道之用也,虚无恬无形大,有形细,无形多,有形少,无形强,有形弱,无形实,有形虚。有形者遂事也,无形者作始也,遂事者成器也,作始者朴也。”
他将这一段经文誊了两遍,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彭先生画了些符篆,歇息的时候过来查看,提着手里蘸了朱砂的笔,在虎子抄的经文上圈了一下。虎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抄错了,随手把这张纸团了丢到一边,重新抄写。
彭先生轻轻摇头,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屋里头安静,外面却是热闹了起来,听着是李林塘和赵善坤这师徒俩的的声音。
虎子和彭先生对了一眼,心里皆是有些奇怪。今天一早,师徒俩上府城赶集采买年货去了,这才出去几个时辰?来回花在路上的时间都不够,怎么这个时候就回来了呢?还吵吵嚷嚷的。
俩人迎出门一看,却是吓了一跳。李林塘把赵善坤双手反剪了,像拎着小鸡仔似的,拎进了门。
“你放我下来!”赵善坤喊着,“老李!你把我放下来!”
“老李?”虎子先是一愣,再而想明白了,现在说话的不是赵善坤,而是赵善坤身上刻身的英灵,宋熊方。
“我把你放下来,你借着我徒弟的身子去报仇雪恨是吗?”李林塘眼睛一瞪,随手把赵善坤丢在了雪堆里,“我告诉你,你死了,我徒弟可是个大活人。你那仇人什么身份?你这不是我徒弟去送命吗?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给我老实呆着!”
“这是怎么了?”彭先生问,“出了什么事儿?”
赵善坤眼珠通红,显然是宋熊方仍然附身着。他没说话,李林塘端着膀子气呼呼张了口:“老宋遇见他的仇人了。”
“什么仇人?”虎子问。
李林塘一拍自己的大光头,叹了一声:“你可是还记得,昌图府里新军的总教头是姓那的吗?”
李林塘这么一说,虎子也就有了一点印象。去年过年前上街采办年货的时候,他们差点儿被一个新军的骑士冲撞,那时候虎子听陈班主讲过,昌图府里来了一个姓那的新军教头。
可这又跟宋熊方有什么关系呢?
宋熊方从雪堆里爬了出来,气呼呼一抖身上的雪,骂道:“那老贼!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李林塘接茬说:“当初卖了宋熊方所在队伍的那个营官,就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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