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近辰与观主像是根本就没有察觉一样。
王绅隐着身形,他的目光看着那矮桌上放着的一柄小玉剑。
玉剑在月光里熠熠生辉。
他的眼神炙热,几乎要溢出眼眶来。
这一刻,他突然想要改变初衷,想要摸着这明玉剑就跑,但是他看到楼近辰那靠在右手边的剑。
他心中的那一份蠢蠢欲动,立即冷却了下去。
他看着楼近辰仰躺在那里,看着天空中的明月,极度放松的样子,可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那天上的月正替楼近辰监察着院中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他没有动弹,寂静里,却突然响起了楼近辰的声音。
“你隐去身形进来,就是为了看我们睡觉吗?”楼近辰的话让王绅心中一紧,知晓自己进来后,对方一清二楚。
商归安听到楼近辰的话,猛的站起来,手中灯笼上的火光涌起。
楼近辰继续说道:“如果只是想看我们睡觉,那可不行,我没有被老男人看着睡觉的习惯。”
“你知道我会来?”王绅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想,五年前你没有这样的一柄剑,据我所知,这样的剑,要经过很长的时间祭炼才能够炼成,不是五年时间就可以炼成的,我想,伱一定舍不得这剑,都气吐血了,既然舍不得,那就还得来,当然,若是你不来,那我就得找你去。”楼近辰说道。
“找我?杀我?”王绅的身形在月光里,像是被剥去一层隐形的衣服,他的身形先是斑驳,随之清晰的显露在商归安的眼中,他手中的心鬼火焰涌动,立即将之锁定。
“毕竟,我师父与师弟们都在这里,留一个仇人在这里,我心不安。”楼近辰说道:“你觉得呢?”
“既然你知道我的剑来历不凡,那你还敢杀我?”王绅说道。
“金玉矿虽是秋蝉学宫里独有的,但并不代表不会流转到外面吧,更何况,你大概已经不在秋蝉学宫的儒子名册上了吧。”楼近辰说道。
“你竟知道秋蝉学宫的儒子名册?”王绅很意外,因为这一份名册上的人,才会受到秋蝉学宫的庇护,外人很少知道这其中的差别。
“你在泅水地界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监视季夫子?”楼近辰问道。
王绅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你可听说过,越是靠近隐秘,越是危险。”
“看来我猜对了。”楼近辰说道。
“你可知道,世间之事,皆逃不过一个秘字,你既然想探知,必定身陷其中,你也将成为隐秘的一部分。”王绅说道。
“这样的威胁我,看来是真的不想死,你在害怕什么?”楼近辰问道。
“你将剑还于我,不要再管我与季明诚之间的事,这一切将与你们毫无关系,之后我将对火灵观敬而远之。”
王绅说出这一句话时,只觉得自己已经低至尘埃里,堂堂秋蝉学宫的学子,居然对一个野修如此低声下气,这在秋蝉学宫里是不可能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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