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赵和还有些感动的,听得他这句,忍不住在后追了几步。
“呸!”
对着陈殇的背影吐了口唾沫,赵和转身又奔向丰裕坊。
丰裕坊里,王道王夫子与萧由对面跪座,面色铁青。
“萧大夫,我知道你不会在这大事上诳我,但是,这一切你都确定?”他沉声道。
“确定……如今我也束手无策,实在不知京城之中,哪位显贵值得信任,这事情该禀报于谁。而且我现在要去刺奸司,多有不便,只能将事情交与王夫子。”萧由看了王道一眼:“王夫子大隐于牛屎巷,可不会只是为了回报街坊恩情吧。”
他此话说出,王道抬眼看他,两人目光相对,王道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你们对阿和千万不可太过苛刻。”萧由起身:“我先告辞,刺奸司那边不能离开太久。”
“你……”王道也站起身:“萧大夫,你究竟是谁?”
“我?大秦一小吏,爵位五大夫。”萧由侧脸看了看他:“我知道我是谁,王夫子,你也千万莫忘了你是谁!”
说完之后,萧由将自己的幞头向下压了压,不紧不慢地走出了王家。
他上得街来,迎头一阵凉风吹过,穿过他的棉衣,让他身体稍稍发了一下抖。
“我是谁?”喃喃说了一声,萧由上马。
此时刺奸司仍然是忙作一团,大将军离了咸阳城,很多事情都在一夜间冒了出来,刺奸司不仅要继续追察莽山贼与犬戎奸细,还不得不替咸阳令署解决一些麻烦。
萧由快步从忙碌的人群中穿过,当他走到最里面时,突然身体一震。
侧过脸,望着正对自己笑的公孙凉,萧由转过身,拱手行礼:“萧由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凉端坐在几旁,他伸手示意萧由坐下:“且坐下来说话。”
萧由依言坐在他的对面,公孙凉笑道:“温舒之事中,我发现了萧掾史,觉得在咸阳城中,唯一可以与我对面下棋的,便是萧掾史,所以我决定将掾史借调至刺奸司,掾史可知为何么?”
“不知。”
“越是危险的人,自然要放在越明显的地方,免得他在暗处做些动作,破坏了我的计划。”公孙凉轻松地道:“温舒在铜宫久了,对外界的事情不那么敏感,所以才会被萧掾史玩弄于股掌之间,即便没有那个什么任宜来将他刺死,只怕出门之后,他也要被别的刺客刺死,我说的对不对,萧掾史?”
萧由默不作声。
“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今日来刺奸司,是不是有东西要交给我?”公孙凉又道。
这一下萧由抬起脸,看着公孙凉:“是你?”
“是我。”公孙凉面色平静。
“你将我放在刺奸司这个明显的地方,自己却辞去官职隐于暗处,原来是布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局?”萧由道:“你是为什么,为了天子亲政?”
公孙凉哈哈一笑:“别瞎说,我只是说是我,可未曾说与天子有关。天子,国之至尊,身上不能有半点污点,你若是诋毁天子,那可要抄家灭族!”
萧由转动脖子,打量四周:“公孙先生既然已经辞去官职,又怎么能在这里发号施令?”
“不用看了,袁逸不在这里。”公孙凉从位置上站起来:“嗯……把东西给我,萧掾史,你自回你的咸阳令署,继续隐身于小吏之间吧,我已经向天子举荐了你,过些时候……恭喜你转吏为官啊。”
萧由低下头。
“这样就没意思了,萧掾史,你是聪明人。”公孙凉将手伸到了萧由面前。
“抱歉,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萧由抬起脸,对公孙凉一笑:“陈殇已经带着那东西,于半个时辰之前离开了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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