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不会只买些胭脂水粉,还有女儿家最喜欢的绫罗绸缎和首饰,就这条街,都够她们逛半天了。
沈娢去了绸缎铺,沈棠被沈萝拉着也去了,一人挑了匹绸缎,刚准备出来,进来两姑娘,其中一个道,“真是惊险,要不是宁王世子及时赶到,柔嘉郡主那条命今天就交代在那儿了。”
沈冉瞥了沈娢沈棠一眼,问那姑娘道,“宁王世子把柔嘉郡主救下了?”
那姑娘点头,“好险救下了,马车失控往桥上撞去,柔嘉郡主从马车里被甩出来,要不是宁王世子及时抱住她,她脑袋就在桥上磕的头破血流了。”
那么重的力道撞上去,很有可能当场就撞死了,柔嘉郡主当真是命大。
沈娢问道,“宁王世子和柔嘉郡主都没事吧?”
那姑娘道,“柔嘉郡主没事,宁王世子救下柔嘉郡主,没收住力道,后背撞在了桥上,吐血了……”
沈棠,“……”
沈娢瞥了沈棠一眼。
柔嘉郡主有什么好歹,和她们无关,但宁王世子被沈棠使唤去救柔嘉郡主,他有闪失,就是沈棠之过,看她回去,祖母怎么训斥她。
沈娢心情好,继续逛街。
逛累了,才打道回府。
松鹤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吃燕窝羹,三太太进去道,“这年头上街都不安全,前些日子萝儿和二姑娘在街上惊马,刚刚端王府柔嘉郡主又惊了马车,要不是宁王世子救的及时,真就没命了。”
老夫人把吃了一半的燕窝羹放下,擦拭嘴角道,“宁王世子着实不错,前些日子才救了棠儿,今儿又救柔嘉郡主……”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进来的沈娢给打断,“祖母知道宁王世子是怎么救下柔嘉郡主的吗?”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沈娢道,“我们选完胭脂水粉,从胭脂阁出来,正好柔嘉郡主的马车从跟前跑过去,二姐姐看到宁王世子,想都没想,张口就叫宁王世子去救柔嘉郡主,柔嘉郡主得宁王世子相救,是安然无恙了,但宁王世子为救柔嘉郡主受伤吐血,只怕伤的不轻。”
老夫人眉头打了个死结,她看向沈棠,“你使唤宁王世子去救人?”
二太太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宁王世子是宁老王爷宁老王妃的命根子,为了给他选世子妃,宫里弄出那么大阵仗,你竟敢使唤宁王世子帮你救人,导致宁王世子受伤,没有大碍就算了,要有什么好歹,宁老王爷宁老王妃受不住打击,皇上一怒,我们整个平远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沈娢道,“祖母您是不知道二妹妹使唤宁王世子有多随意,就跟使唤自家大哥似的,我说她不该,她还顶撞我,不信您可以问三妹妹四妹妹,若不严惩,绝对还有下回。”
老夫人看向沈冉沈萝,两人没说话,就知道沈娢说的是真的。
救人是好事,可自己救不了,也不应该使唤别人做这样的事。
亏得她还觉得沈棠比以前懂事了许多,这是懂事的人会做的事吗,“去佛堂跪着反省。”
沈棠没有替自己辩解,她站起身来,福身退下。
看着她不敢说话的样子,憋屈了两个多月的沈娢和二太太,心情别提多舒畅了。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没坚持多会儿,她们都还没离开松鹤堂,丫鬟就进来禀告老夫人道,“老夫人,侯爷回府知道您罚二姑娘跪佛堂,让二姑娘回去了。”
老夫人眉头皱紧。
二太太道,“犯这样的过错,都不让罚,侯爷未免太过偏袒二姑娘了。”
说话的功夫,沈绥就走了进来,老夫人也有些不高兴道,“我知道你疼爱棠儿,但她使唤宁王世子,不罚,难保侯府其他人不会有样学样。”
沈绥坐下来道,“母亲担心太多余了,旁人学样,也得宁王世子会听。”
沈绥说的是心里话,也是实话,但听着有点像是在抬杠。
老夫人不虞道,“你是觉得棠儿没做错了?”
要使唤的是别人,那肯定是错的,可萧桓是他儿子,是沈棠的亲大哥,自然没错了。
要不是自己亲大哥,棠儿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只是老夫人不知情,沈绥不怪老夫人罚沈棠,只能他这个做父亲的来善后了,“宁王世子受点轻微内伤,换回柔嘉郡主一条命,在我看来很值得,您罚棠儿跪佛堂,这事要传到端王耳中,您让端王怎么想?棠儿不是没分寸的人,宁王世子就更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