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看着老夫人,“如果我说长姐是二叔二婶的女儿,祖母信吗?”
老夫人脸色一僵。
事到如今,其实不用沈棠说,老夫人也有此怀疑了。
二太太说自己当年怀身孕是假的,可装八个月不露馅,她不信。
老夫人没有说话,或者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太太是罪有应得,可牵出萝卜带出泥,本来沈绥就已经和二老爷生出嫌隙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叫她这个做娘的如何面对他们兄弟手足相残。
老夫人眼神黯淡,沈棠眼下手里也没有确凿证据,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她道,“二婶最疼长姐,远胜过三妹妹,我就本就怀疑三妹妹的来历,觉得她不是我们平远侯府女儿.
那日皇后寿宴散后,大家出府,晋德长公主却急急忙慌的往回走,她的丫鬟撞到银杏,导致银杏崴脚,撞到额头,我觉得奇怪,晋德长公主又找二婶,我便请靖阳王世子帮我留心……”
“那日陪祖母吃晚饭,也是想知道晋德长公主找二婶做什么,因为二婶撒谎了,所以我才越发奇怪,靖阳王世子打听到玉佩是长驸马给女儿的陪葬之物,我想到祖母说的,当年三妹妹出生,稳婆和大夫都说活不了的事,就大胆猜测她有没有可能是晋德长公主那个出娘胎就被认为夭折的女儿……”
“昨儿二婶带三妹妹去王家,我觉得奇怪,二婶应该留在府里给长姐准备嫁妆才是,就请靖阳王世子派来护卫我的暗卫去王家看看,幸亏暗卫去的及时,不然我们平远侯府就真没法和晋德长公主交代了。”
老夫人心有余悸,她都不敢想要沈冉真的被二太太毁了,晋德长公主会怎么报复平远侯府。
二太太死不足惜,可平远侯府其她人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何其无辜。
老夫人心底百般不是滋味儿,她不知道沈棠在背地里为了护侯府做了多少事,偌大一个侯府,竟要她一个女儿家来守护,实在叫人惭愧。
老夫人对沈棠道,“如今皇上还没有下旨给你长姐什么位份,一旦传出她可能是二房女儿,正妃之位就与她无缘了,眼下也没有证据,证明你长姐就是你二叔二婶的女儿,祖母希望你……”
沈棠想到谢归墨说的大局,大皇子党积极的把沈娢送到二皇子妃的位置上去,她不能拖大皇子和谢归墨的后腿。
把沈娢打回二房,不差这几天。
沈棠道,“祖母说的,我都知道,我只希望将来证据摆到祖母跟前时,祖母和父亲能给母亲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夫人道,“只要能证明是她所为,我必不会姑息。”
老夫人的保证,沈棠没有多看重,要确凿证据摆到跟前,老夫人袒护二房,她一定会把证据送去刑部,让朝堂律法处置二太太和二老爷。
老夫人出于私心,或者她以为的为侯府好,沈棠为了大局,暂时都将这事压下了。
但压下的只是沈娢的身世,二太太祸害沈冉,惹怒晋德长公主,老夫人还要给晋德长公主交代。
二太太的心狠手辣,让老夫人不寒而栗,她下令杖责二太太三十大板,丢去佛堂反省。
处置完二太太,还有二老爷,府里被晋德长公主包围,沈绥和二老爷他们都回府了。
老夫人问二太太做的事,二老爷知不知道,二老爷矢口否认,老夫人失望透顶,“枕边人心如蛇蝎,你一无所知,还有脸否认?”
“来人!”
“也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送去祠堂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