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跟着巧慧出府,看着她出城,找一座荒山,在一棵大树下刨坑,奴婢还觉得奇怪,就见巧慧从食盒里抱出来一个婴儿,要将他活埋……”
“奴婢将巧慧打晕,将孩子抱了出来……”
听到这里,沈棠按捺不住激动道,“孩子是男是女?”
“是个男孩,”春兰回道。
“我二哥还活着?”沈棠一颗心快要跳出喉咙了。
春兰摇头,“奴婢不知道……”
“奴婢把小少爷抱出来时,他还是活着的,奴婢原想悄悄将孩子带回侯府,交给太太处置,可是回来的路上,碰到几个地痞流氓,他们盯上了奴婢,奴婢逃不掉,没办法只能把装着小少爷的食盒放到了路边一驾停着的马车里,那几个地痞抓住了奴婢,将奴婢卖给人牙子,辗转卖到了望州百花楼……
“小少爷如今是死是活,人在哪里,奴婢也不知道……”
她当时自身都难保,哪里护的了小少爷。
沈棠有些失望,但更多的还是庆幸,毕竟前世沈娢告诉她,她二哥被活埋了。
只要没有被祸害,就还有活着的希望。
沈绥坐在那里听着,从他相信沈娢不是他亲生的,是二房女儿,就有几分相信当年姜氏说的自己生的是一双龙凤胎,如今亲耳听到自己刚出生的儿子险些被人活埋,沈绥心如刀绞,愧对亡妻,更对不起自己才出生的儿子。
他两个儿子,一个也没能护住,他甚至都不信他的存在。
老夫人则脸色苍白,手脚冰凉,手里的佛珠几乎捏不住。
二太太指着春兰,望着四太太,“我与四弟妹无冤无仇,四弟妹为何要如此栽赃陷害我?!”
四太太一向知道四房的处境,从来不和长房二房交恶,只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但姜氏当年痛失长子,刚出生的儿子又被偷换走,四太太也于心不忍,如今春兰寻回,说出当年二太太做的恶,二太太不知悔改,还反咬一口,说她栽赃陷害。
春兰虽然不是她接回来的,但春兰是她的丫鬟,当年是奉她的命令去跟着孙妈妈的丫鬟巧慧的,今日要不能真相大白,四房在侯府也不用再待下去了。
四太太道,“我栽赃陷害你,对我对我们四房有什么好处?!”
二太太冷道,“谁知道你藏着什么祸心?!”
四太太一向不与人争,此刻面对二太太的无耻狡辩,气到说不出来话。
春兰对四太太忠心,见不得二太太这么污蔑四太太,她坐在担架上,昂着望着沈绥,“当年抓奴婢的那几个地痞流氓,一个叫滚刀肉,一个叫二狗子,还有一个叫瘦猴,他们三个害苦了奴婢,奴婢死也记得他们!”
“他们自称在京都数的上名号,虽然过去十五年了,他们未必就都恶有恶报了,侯爷只管派人去查,只要还有一个活着,就知道奴婢没有撒谎。”
沈棠当即看向暗卫,“既然是京都有名的地痞,大理寺肯定知道,去大理寺问,若是还有人活着,把他带来。”
暗卫领命出去。
暗卫出去时,沈棠给银杏使了记眼神,银杏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