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修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当街打成狗!”
云楚忱却觉得还不够,她冷笑道:“现在还不到跟魏家明面上翻脸的时候,等亲事退了,我会让魏子修明白,他所招惹的,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春芜被她语气里的寒意激的打了个哆嗦,说:“不过那个连二公子还真是下得去手,竟然真将魏子修的腿给打断了!奴婢还以为,他那句以牙还牙不过是吓唬人的!”
“其实我也没想到。”云楚忱理了理鬓发,说道:“就算连坤想,他那几个小厮也未必敢,看着打得凶,其实也都是些皮外伤,不过是想给魏子修难堪罢了,否则,那么多人一拥而上,早将人打成半死了,还能等到衙差过来?”
“那魏子修的腿是怎么断的?”
“方才我在魏轻轻她们后面,也没怎么看清楚,你们可看见什么了?”
蘅兰凑得比较靠前,说道:“奴婢看见连坤一直站在桌子上喊话,然后不知怎么就掉下去了,正好砸在魏子修身上!然后他们二人的身影就被挡住了,奴婢也没看见魏子修的腿是不是连坤给砸的。”
云楚忱有些纳闷,马车却在这时停下了,“姑娘,王家到了!”
云楚忱下了马车,朝车夫老杨点了点头。
上回迫不得已在晋亭的院子里“泡澡”之后,云楚忱就将车夫换成了自己人。
老杨是潋月的叔叔,为人老实本分,有个极好的优点,嘴巴严。
进了王家,里里外外也全都是人,云楚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云老夫人跟衡阳郡主。
两人见了她眼神都有些异样,但云老夫人这会儿脱不开身,便给长媳使了个眼色。
衡阳郡主将云楚忱拉倒一边,问道:“方才我隐约听人说,魏子修出了事,你们方才都在燕悦楼,到底出了什么事?”
云楚忱看着衡阳郡主有些急切的眼神,心中着实复杂。
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无论是对方为了她的亲事去求皇上,还是姚嬷嬷与她推心置腹说的那番话,亦或是梦中衡阳郡主为了她而做的那些事,都让云楚忱无法再用之前的心态去面对自己这位母亲。
她有心想要缓和二人的关系,但这些年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已经形成了,说话的语气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魏公子似乎与连家二公子有什么过节,二公子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将魏公子的腿给打断了。”
“什么?!”衡阳郡主大惊失色。
她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冷冰冰的,其实心肠很软。
在她眼里,魏子修就是她未来的女婿,此时被人打断了腿,她自然是又惊又怒。
云楚忱不愿她被懵在鼓里,却也一时间解释不清,便道:“母亲别急,此事另有隐情,待回府之后,楚楚再细细跟母亲说清楚。”
衡阳郡主见她面色如常,毫无担忧之色,不免有些疑惑,但此时人多眼杂也不好多问,便点了点头,叮嘱道:“我去跟你祖母说一声,你去王家姑娘那说说话吧。”
“嗯,我知道了母亲。”
见衡阳郡主走了,春芜忍不住问云楚忱:“姑娘,您要将魏家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郡主吗?”
云楚忱点点头:“母亲她是真心为了我的……我不想瞒着她……”
春芜跟蘅兰对视一眼,知道自家姑娘这是想对衡阳郡主敞开心怀了,都很高兴。
她们几个丫头的依靠就是姑娘,可姑娘又去依靠谁呢?
说到底,孤身一人,无所依的感觉是不好受的。
主仆几人正说这话,迎面却撞上一个人。
云楚忱一抬头,头皮一瞬间颤栗起来,“二,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