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客气了,我的马术一般,恐怕驾驭不了如此烈马。”
大皇子老神在在,好像没发现她是在婉拒,“没关系,我可以替你选一匹温柔些的。”
云楚忱又被堵得不知如何回答了,只觉得此人难缠:“无功不受禄,怎么好随便拿殿下的东西。”
“那么,我送你一匹马,你可以还我点别的,一盏茶,一杯酒,一把折扇,我都不嫌弃。”
云楚忱倍感折磨,嘴角抽搐,“那……那就谢殿下了。”
大皇子唇角一勾,天光映照下,他眉目清扬,双眸间光华熠熠,不可直视。
“那是给你准备的马车。”
云楚忱如蒙大赦,赶紧屈膝谢过,转身钻进了马车。
“这大皇子的目光,如此慑人……”
明明只是轻飘飘的扫过来,却有千钧之重似的。
信儿道:“奴婢不喜欢他!”
她说的直白,云楚忱好笑:“他们这等人物,咱们哪有什么余地喜欢不喜欢,能躲着便躲着,躲不及,就要死死防着……”
现在看来,二皇子的嚣张激进,未必比大皇子的沉默内敛更可怕。
“奴婢不是说这个!奴婢是觉得,他在调戏姑娘!”
云楚忱无语,“分明句句都在打机锋,怎么到了你那里,就成了调戏了……”
信儿道:“姑娘是公子的!不能被人抢了,姑娘说的没错,奴婢是要死死替公子防着!”
云楚忱扶额。
信儿又说:“咱们会不会一到二皇子府,就被皇上给抓起来?”
“皇上性情温吞,待人宽厚,应该会给咱们分辨的机会。”云楚忱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
信儿咧嘴道:“皇上与郡主的关系刚刚缓和了些,就出了这种事,不知道皇上会怎么想?”
云楚忱心道:是啊,厌恶了多年的外甥女跟儿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抉择,皇上会不会因为心疼儿子,做出什么冲动之举,谁又知道呢?
有一个词,叫做迁怒。
虽然二皇子觊觎臣妻的心思龌龊了些,可若不是云楚忱,二皇子又怎么会去法华寺?又怎么会被人重伤成这样?
就算云楚忱不是行凶之人,事情也是因她而起。
信儿抓耳挠腮,“当初二皇子心悦姑娘的传言,皇上也是听说了的,若不是郡主特意进宫与皇上阐明,说不想让姑娘嫁入皇家,姑娘也许早就进了二皇子府了。这次二皇子因姑娘受伤,皇上不会收回圣旨,让姑娘以身相许吧?”
云楚忱被她说的头皮发麻,“圣旨已下,岂能说收回就收回……”
“奴婢只是怕万一嘛!”
云楚忱心下郁闷,“你再乌鸦嘴,我就把你丢下马车去!”
信儿郁闷的不说话了。
马车终于到了二皇子府,云楚忱下了马车,一眼就看见许琳琅站在门口。
一定是听说了大皇子过来,才特地出来迎接。
她一身穿着雍容华美,尽显二皇子妃的尊贵,只是眼底的戾气再怎么端庄的神情都遮不住。
无论夫妻感情如何,自己的夫君成了废人,谁都无法淡然处之。
尤其许琳琅看见大皇子身后的马车里走下来的是云楚忱,脸色直接垮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云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