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道:“家乡遭遇雪灾,民女的父亲在山上打猎时不慎丧命,娘想带着我去投奔舅舅,半路却生了病,郎中说我娘得的是麻风,不敢给我们治,就在我们求告无门的时候,遇见了一位太太,她说可以帮我们治病,但我们必须先跟她来长安。”
小葵家中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双亲宠爱她,不愿她长成一个糊涂人,所以让她跟着村里念过书的老秀才学过几日,所以她虽年纪不大,却比寻常的农户家的女儿懂理,即便不认识几个字,话也说的条理分明。
“哦?此人是谁?”虽然已经心知肚明,但徐赫明还是例行问道。
“正是温雁娘。”
徐赫明看了温雁娘一眼,见对方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禁有些诧异,这个温雁娘不是能言善辩,厉害的很么,怎么今日半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证据确凿,无可辩驳了?
“温雁娘当时还只是一个妾室,你为何要称她为太太?”
小葵说道:“当时她与一位老爷坐在同一辆马车中,我便以为她是太太,而且从一开始她只是掀开车帘叮嘱了崔妈妈几句话,之后过来跟我和娘说话的人就只有崔妈妈,崔妈妈没解释,我们也不敢多问。”
堂外挺热闹的众人听了这话,不禁议论起来,“看来这个莫正穹的确是宠妾灭妻无疑了!”
“是啊,路上一直与妾室同车。”
“肃静!”徐赫明一拍惊堂木,堂内外顿时恢复安静,他又问道:“那她又为何一定要让你们一起来长安?”
“当时我跟娘也不明白,但那时我们没得选,只能答应,到了长安之后,崔妈妈帮我们安顿好,让我们安心住下,还说等我娘的病治好了,随时都可以离开。我心中奇怪,问过一回,崔妈妈也只说,当时她家老爷急着回长安,路上不想耽搁,这才让我们先跟着过来。”
徐赫明蹙眉想了片刻,接着问:“即是如此,温雁娘指派崔妈妈给你们送药治病,分明是救了你们。”
小葵攥紧拳头:“我跟娘的确一直将温雁娘当成救命恩人,直到那日,崔妈妈突然来找我们,说母亲的病快好了,原来的药用着不合适,带了新的药过来。我服侍母亲喝下后,崔妈妈趁我不防备,竟然要用簪子杀我,还好娘推了我一把,但崔妈妈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与她周全了一阵,崔妈妈磕到了腰,我趁她剧痛时,跑过去拽我娘,可我娘突然呆滞不动,紧接着就晕厥过去,再一探,已经没气了……”
小葵说到那日的情形,仍旧骇的浑身发抖,又因为母亲被害死亡,又恨又痛,满面泪水。
众人唏嘘。
徐赫明紧紧盯着沈葵,“那你又是如何脱身?”
“是信儿姐姐救了我。”小葵抬头看向徐赫明,眼中有后怕和感激:“信儿姐姐是宣永候府的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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