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亭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想要问什么都给忘了。
樊肃见他一脸无语就笑道:“刑部的差役一不留神就会发现刘羽风人没了,一开始牢头发现重犯逃跑,差点吓尿了,悄咪咪找了一天,结果人自己回来了,说是心情不好,出了溜达了一圈,还换了身新衣裳。之后这种事层出不穷,慢慢刑部的人就习惯了。虽然刘羽风不是每天都出去,但一定每天都会回来,有时候还会给刑部的兄弟们带些酒菜,我们大理寺的都羡慕坏了!”
樊肃搓了搓下巴,“怎么说呢……就感觉刑部大牢是他家一样,一天不回来看看就浑身难受。”
“那就任由他这么胡来?”
“倒也不是。”樊肃让小厮泡了茶来,说道:“主要是他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算是个义贼,大家都觉得他人还不错,在外面见到还会打声招呼。”
晋亭嘴角抽了抽,有些不能理解只是个什么交情。
“他有个师弟,你知道吗?”
“他还有师弟?”樊肃摇头表示不知,然后又身子前倾,凑近他问:“你在哪儿见着刘羽风了?难道他今天也来刑场看热闹了?”
说起这个,樊肃不由露出一脸苦恼,那个温雁娘还没砍呢!
晋亭摇头:“他似乎跟雷家有联系。”
“雷家?”樊肃反应了一下,随即露出凝眉思索的神情。
晋亭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你不必操心此事,我只是问问刘羽风,你早些歇息,我先走了。”
樊肃点头:“不送了。”
他一边说,一边吩咐小厮去铺床。
结果晋亭出了樊肃的书房,人刚爬上墙头,就听丫头过来找樊肃,说道:“爷,夫人找您呢。”
“啊?夫,夫人还没睡?”
樊肃的声音有些发颤。
丫头用帕子掩着唇偷笑:“夫人睡到这会醒了,叫您过去问问今天的事。”
“哦……嗯……我这就去。”
墙头上的晋亭幸灾乐祸,这个樊肃,是出了名的惧内。
笑了一阵,他面色一凝。
自己这样算不算惧内???
…………………………
暗夜中,忽然有银亮的雪花飘然坠下云层,大朵大朵的白,飘忽轻盈,像极了撕碎的雾。
守夜的侍女听见风声吹动窗棂发出响声,赶紧过去把窗关紧,谁知一不小心,被风将整个窗扇吹开。
一阵寒风卷着雪花吹进来,侍女脖子一缩,赶紧回头去看。
悬垂的纱幔被风撩起,后面站着一个人影。
侍女吓得脸色煞白,腿一软跪倒地上:“殿下……”
大皇子冷淡的声音响起:“出去。”
侍女仿佛得到了赦令,慌忙离开。
窗扇被风吹的咣啷作响,大皇子伸手过去扶住,却拉扯到了手臂上的烧伤。
他微微皱眉,神情中少见的显出几分懊恼。
王知以也被惊醒了,她从床榻上下来,说道:“殿下的伤处还很疼吧?不知道妹婿那里还有没有温玉散,连断腿都能接续,殿下这伤,应该不在话下。”
大皇子收敛起面上的躁郁之色,转头看向王知以,温笑道:“这点小伤,劳你忧心了。我睡不着,去书房略坐,你睡下吧。”
王知以也不强求,点头道:“殿下若是疼的厉害,就让人取冰块过来敷一敷。”
大皇子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王知以在窗前站定,若有所思的看着大皇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