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亦咬了咬唇,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一口气说了出来。
“父亲,可否将亦儿记在母亲的名下。”
“啊?”
饶是云泓远活了这么多个年头,遇见不少事,听了这样一句话也惊的不轻。
“记在你母亲的名下?”
云泓远想说,你何德何能要记在你母亲的名下。
你是讨得她欢喜了还是对她有什么益处?
不仅没有,人家还多年来受你们的窝囊气呢!
云千亦就算脸皮再厚,这会也有些受不住云泓远质疑的目光,但她还是坚持道:“亦儿自知此番要求是太过为难父亲母亲了,但亦儿此生只求一个嫡女的名分,请父亲圆了亦儿的执念,从此以后,亦儿会老老实实为了侯府,为了父亲母亲安安宁宁本本分分!”
云泓远看着云千亦,一时间竟无话了。
连碧茹本是他的正妻,可最后因为他的自私,对方委屈成了她的妾室。
一个“嫡“字,其实是连碧茹的执念,她将这执念也种到了女儿心中。
可说到底,这执念的始作俑者正是云泓远自己。
他张着嘴嗫嚅的半晌,最后长叹一声,“你先回去吧,此事我会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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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伯府。
薛二太太脸色蜡黄,手上捏着调羹,看着碗里的酒酿圆子,只觉得味同嚼蜡。
屋里伺候的下人见她这副三魂丢了两魂的模样,都识趣的静立在那里,半点声音也没有。
只有薛二太太身边最贴心的郑妈妈出声安慰道:“太太,您这般下去,身子是要坏掉的。”
“至哥儿自从断了腿受了打击,精神头就一日不如一日,我怕这样下去,他会生生把自己给折磨疯了!”薛二太太边说着,眼泪便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公子好好的人突逢大难,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太太多开解开解,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日子,想必就好了,实在不行,让几位姑奶奶回来劝劝,她们跟公子最是亲近,想必说的话,公子也是听得进去的。”
薛二太太抹着眼泪:“都说劝,可好好一个人说残废就残废了,要是我我也想不开!老爷还三天两头宿在前院,留我一个人在内院连个诉苦发怨的人都没有。”
郑妈妈见状说道:“就算老爷回来,太太也不好一味的给老爷灌苦水,整日愁眉苦脸的。您别忘了,公子是老爷亲生的儿子,更是独苗,他心中一样心疼难受,您若再添堵,岂不是把老爷往外推?”
“他是心疼难受,却也早早的就在想后路!哼,我看他是想趁着还能生,撇下我们母子抓紧再生个儿子呢!”
“就算老爷想再生个儿子,也不是什么出格的想法,怎么就是撇下太太了,太太还是抓紧养好身体,到时候才能再怀上。”
郑妈妈是多年的老人,才敢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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