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指派进宫向僖妃讨要温玉散的内侍,远远看着皇上跟大皇子步履匆匆的离开,抓住一个小内侍问道:“出了什么事?皇上怎么这个时候出宫?”
小内侍脸色苍白,哎哟一声:“大公主出事了!皇上怎么能不急!”
他答了一句,就赶紧跑了,生怕做错事被迁怒。
只剩下二皇子的身边的内侍呆呆的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道:大皇子还真是步步为营,连自己亲妹妹的死都利用的彻底……
他不敢耽搁,赶紧反身出宫跟二皇子禀报去了。
公主府早已经大乱。
先前公主还只是失踪,众人都抱着侥幸,存着一线希望。
因为公主那样的人,怎么会悄无声息的死了呢?
就算要死,也该是天翻地覆,甚至搅合的长安大乱才正常不是吗?
可大皇子寻回的平遥公主,只剩下几节残肢而已。
无声无息的,无比凄惨的躺在棺椁之中。
哪里还能看得出这是大安宫锦衣盛景,人人艳羡的平遥公主?
皇上到了公主府,见到棺椁里的情形,勃然大怒。
公主近身服侍的婢女内侍们最先倒霉,全部杖毙,直到打死了十来个人,他才突然想起公主已经嫁人了。
“驸马呢!驸马在何处!”
大皇子望着被抬出去的婢女尸身,痛惜道:“驸马不在府上,儿臣已经派人去找了……”
“公主不知所踪,驸马竟然全然不当一回事!还在外流连?”
皇上气血翻涌,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吓得公主府一干人等面无血色,只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砍了脑袋。
不多时,魏子修被人搀扶着进了公主府,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瞪着他,“这又是怎么回事!”
搀着驸马的宦官结结巴巴的答道:“皇上……侍卫们找到驸马的时候,他……他醉的不省人事,酒里似乎还有助兴的药……”
皇上闻言整个人几乎灼烧起来:“身为驸马不知检点!公主不知所踪,他竟还在外面鬼混!”
大皇子也暴怒的看着魏子修,按捺不住将他扑在地上朝他脸上挥舞拳头:“狗东西!你把皇妹当成什么人!竟然如此糟践她!是不是因为你,皇妹才遭此横祸!”
眼见大皇子陷入疯癫,侍卫们赶紧上前阻拦,却又不敢真的拉扯大皇子,直到魏子修被打的口鼻窜血,才堪堪将大皇子拉开。
“皇上!平遥……平遥竟然就这么没了……”
大皇子说到这,喉头哽咽,气息混乱,再说不下去了。
皇上怒视这地上烂泥一般的魏子修,“来人,把这狗东西拖出去千刀万剐!丢到山里去喂狼!让他也尝尝公主之痛!”
侍卫闻言没有半分犹疑,拖拽着魏子修出了公主府。
魏子修浑浑噩噩,压根没有半分反抗。
大皇子此时痛苦的抓住皇上的袍角,“父皇,公主府这一干人等,近身伺候公主,却连公主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皇上血红的目光扫视着眼前跪着的内侍和婢女身上:“护主不利,个个都该给公主陪葬!”
公主府上下几百人,顿时一片哀嚎……
这时,外面却传来通报声,原来是二皇子听闻消息赶来了。
他行动不便,被人搀扶着极慢的走进来,见了皇上便跪了下去。
“父皇,平遥心地柔善,必定不愿父皇为她大开杀戒,何况今日七皇弟刚刚降世,也该为他积德祈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