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儿,就觉得胸口里刺痛不已!
但她不敢停下,停下来,就是惨死!
晋亭砍倒两人飞身追上,说道:“把孩子给我背着,你这样跑不快!”
有片刻的迟钝,云楚忱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她脑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哎呀,你的孩子,我又不会杀了他!”
“?”
云楚忱有点想要吐血。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活宝,这么要命的关头,他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晋亭再伸手想要抱走王涣之,可王涣之虽然病得迷迷糊糊,却已经对云楚忱生出了信赖,不肯从她身上下来,紧紧搂着她的脖子。
晋亭一愣:“臭小子,倒是有点儿眼光。”
但云楚忱一直抱着他,早就体力不支,脸红气喘,额头冒汗。
晋亭眼见这样不行,忽然伸手,将她连同王涣之一同打横抱了起来!
云楚忱惊呼一声,只听晋亭说道:“又不是没抱过!逃命要紧!”
云楚忱脸一红:什么叫又不是没抱过!
这个时候晋亭习武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大一小,却脸不红气不喘!
云楚忱窝在他怀里,只觉得眼前的街道飞速掠过,分辨了半晌才发觉这是城东。
片刻后,晋亭就在这又长又深的巷子中,疾速穿行,而后面的人也同样紧追不舍!
云楚忱道:“怎么办,有人追近了!”
晋亭眸子一沉,发力纵身一跃,翻进了一家院落!
紧接着又从院落里翻出去跃入另一户,这么几个来回,闪身进了一户人家的柴房,终于甩开了紧随的尾巴。
压低声音,晋亭道:“街上四处都是衙差,他们不敢乱来,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将他们解决掉,再回来接你!”
说不害怕是假的,云楚忱下意识地一把拽住了晋亭的袖子。
晋亭顺着力道回头,就见云楚忱眼里有一层浅淡的薄雾,那样子楚楚可怜。
他一怔,心里跟着揪了一下,用他自己都没想到的温柔声音安慰道:“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云楚忱松开手点了点头。
晋亭转身出了柴房,一个翻身从院子里跃了出去。
云楚忱低头看王涣之:“不要怕,我们很快就能脱身了。”
却见孩子睡的很沉,便知不妙,她伸手一摸额头,果然滚烫!
温度比刚才还要高了!
再耽搁下去,即便不落入歹人之手,这孩子也要被烧傻了。
心下正着急,一错眼见柴垛旁放了几个坛子,盖着红封。
她忙起身去看,一闻之下心中大喜。
是酒!
她拿出帕子用酒液浸湿,解开王涣之的衣领,又脱下他的鞋袜,在他额头胸口,还有手心脚心反复的擦。
酒气带走了一部分热量,王涣之似乎好受了许多,嘤咛一声睁开眼睛:“姐姐……”
云楚忱一怔,不知道他是在叫自己,还是将她错认成了王知以。
但她还是柔声回应道:“涣之,别怕,一会儿咱们就能回家了。”
男孩子小时候长得慢,王涣之七岁也不过同她五六岁时候一样高,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大大的眼睛稚气未脱,又强忍着不哭,看上去惹人怜爱。
云楚忱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云府,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妹妹,从来没体会过血脉亲缘带来的亲昵。
这会儿王涣之的模样,让她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胡思乱想中,害怕的情绪渐渐平息,她轻拍着王涣之,不停地安慰。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兴许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也许只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外面突然传来动静,不知道是这屋子的主人家来了,还是晋亭回来了,云楚忱的神经倏然紧绷!
那人进了屋,外面的光线刺得云楚忱,下意识的眯起双眼,待看清来人,却险些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