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亭忍不住想,如果小鸡崽儿能有表情,大概就是她这副样子了!
云楚忱一看居然是晋亭,面色变了几变,窘迫不已:“你……你怎么在这?”
“你躲着我?”
晋亭眼中满是受伤。
果然如蘅兰所说,一副心寒模样。
云楚忱见他这般,心里的愧疚瞬间达到了顶点:“我……我不是,你听我解释……”
晋亭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我不听!”
云楚忱一噎,心里泛起些火气,但想想的确是自己有些过分,又赶紧压下,百般无奈之下郁闷地一跺脚:“那你想要我怎样嘛!”
晋亭更委屈了:“你这么对我,还问我要怎样?云楚忱,你还有心么!”
云楚忱被晋亭这样瞪着,心里发虚:“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见你而已。
可这话却不敢说出来。
但晋亭此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傻乎乎救了蛇的农夫。
“你说我无理取闹??”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几跳:“就算是取闹,爷也是有理取闹!!”
“总之,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上次的事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只要我替你物色到合适的人,咱们就算两清了。”
好啊,她还心心念念地要给他找媳妇呢!
晋亭气地原地转了个圈:“很好,很好,那这次呢!”
“这次……”云楚忱支吾半晌,道,“我还没有想好……”
晋亭咬牙道:“你快点想,现在就想!”
云楚忱愕然,哪有人这样的:“你这是挟恩图报!”
“我就是挟恩图报!你报不报!”
云楚忱气得磨牙。
再加上她比晋亭矮上许多,这么仰着头与他对视很是累人,便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这动作看在晋亭眼里,就变成了是云楚忱在嫌弃自己,所以要躲远点。
他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按在她身后的树上,将她堵在了那里:“躲?!你还想往哪躲?”
云楚忱瞪大眼睛,努力缩起肩膀,担心有肢体接触。
“你干什么?!”
春芜跟蘅兰紧张地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看见这一幕。
晋亭却没注意到这些, 只眉头蹙着逼问云楚忱:“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无视我?躲着我?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云楚忱心里怕极了,这副情景若被人看见,她就完了!
她根本听不见晋亭问了什么,情急之下伸手去推晋亭的手臂。
晋亭却纹丝不动。
云楚忱生气了!
她手下续了力气,使劲锤在了晋亭的胳膊上。
晋亭痛的倒吸一口凉气,一边的蘅兰惊呼一声:“血……流血了!”
云楚忱一惊。
殷红的血色,缓缓在天水碧的锦衣上,晕染开来,像是夏日里盛开的石榴花,刺目,鲜艳。
“你……”
云楚忱的眼前,一下子浮现出那天,他包扎伤口时候的画面,那么深那么长的伤口,血流如注。
“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我忘了……”
“你忘了?呵,你忘了……”
晋亭重复着她的话,紧蹙的眉头渐渐展开,变得面无表情。
他倏然松手,最后看了一眼云楚忱,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