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思念的不是我,我又何必出现?
只要你平安,我愿意揽着所有的阴暗,落寞无疆,也不多言。
梢月通过微型传送阵离开了通天阁,看了看远处,走向了一处密林之中,那里有一栋独属于自己的别院,幽静的只有青竹。
活得青脆,却没有心。
幻月不怀疑梢月的判断,天门之中没有几个可以做到一击击杀神机的,纵然小雪也不行,除非叶獓、天殃儿还有乾元的落月,还有门主叶长天!
能让紫檀服从与护卫的,也只有他了。
小山谷中,宁小雪与雨凝正在梅花树下下棋,雨凝执黑,伸出素手,点在左上角的星位之上,看着有些出神的宁小雪,浅浅一笑道:“小雪,你心思都不在棋盘之上,这棋局,还是不下了吧。”
宁小雪扫了一眼棋局,自己已无路可走了,还下什么棋,不由将手中的十余枚白字丢在了棋盘之上,眼中有些哀伤地说道:“雨凝,为什么人在一起的时候,世事寻常,转眼既忘,可为什么两个人分开了,这些寻常却又都闹了出来,怎么都挥之不去。”
雨凝眼神抬向宁小雪,又低眉去捡黑子,轻柔道:“只道寻常的,熟视无睹的,往往是不可缺少的。一旦少了什么,你自然会惦记。说到底,你还是在担心长天与轻月。”
宁小雪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里可是幽冥之地,而且幽冥秘境通道的崩塌所带来的灾难,可是直接摆在了宁小雪面前的。
就像是邰子说的,已经没有了回来的路了。
虽然章元寿那个老头子死活不听劝卜算了几次,崩碎了十余枚耀金石打造的金币,人都奄奄一息了,还不忘在那安慰自己,说什么“就凶则无妨”。
什么就“就凶则无妨”,不就是接近危险反而会没事?
接近危险怎么可能没事嘛,这个胡扯的章元寿,早知道让他多讲几堂课了,省得没事在那瞎算卦,估计现在还在不知道的地方摸着小姑娘的手在那忽悠人呢,上次忽悠疏篱,结果被疏篱拔掉了胡子。
“雨凝,你说祁岁到底是想做什么?摆个擂台,就想毁了天门的名声?”
宁小雪转换了话题。
“祁岁的背后是天庭,天庭极有可能只是鸿蒙山庄的黑暗势力,问祁岁想做什么,不如问鸿蒙山庄想要什么。按理说,沧澜仙府在天门的消息这些大势力都是知晓的,作为沧澜十二友的第五鸿蒙,桑成引等竟保持了罕见的沉默,甚至都不曾登门一见,怎么都感觉有些问题。”
雨凝清理好了黑子,然后收拢起白子说道。
“确实有些蹊跷。若是按照寻常之人,怎么也该亲自拜访一番,就算自己不方便来,也会安排后人来表示一番,可现在却没有一人前来,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诡异的宁静。”
宁小雪有些苦涩。
对于三千年前的事,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久远的岁月,将一切都埋葬了起来。
“也许,祁岁已经盯上了沧澜仙府,只不过是在寻找契机。”
雨凝看着宁小雪轻声道。
“理由?”
宁小雪微蹙眉心。
“当一个人对一个人愧疚到极限时,如果没有办法消除愧疚,就会想方法消除对方。醉薇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曾经的苦难却是存在的。而这些苦难,不是醉薇自己造成的。”
雨凝拈起一片梅花,放在手心轻轻吹动,梅花飞了出去,在空中飘舞。
“长天怀疑过第五鸿蒙,但怀疑终究是怀疑,消失的人未必是真的消失了,有些人还隐藏在暗处,谋划着风云。祁岁只不过是明暗上的小丑,对付她简单,可对付暗中的风云,我总感觉自己难以驾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