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比干目光微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身为三教核心弟子,比干不相信王旭会看不出仙凡之别,模糊两可的回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将军辛苦了,比干还有政务未了,告辞...”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比干坐上轿子,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王旭目送比干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了,方才低语道:“要开始了...”
东街...
比干辞别王旭之后,心事重重的坐上轿子,一路向着府邸而去。
走到东街西角,突然听到前面喧闹不已,将陷入沉思的比干唤回了现实。
“前面发生什么了?”坐在轿子内,比干对抬轿子的轿夫问道。
轿夫听到老爷的问话,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回答道:“好似是个算命先生,与人发生了口角。”
比干下令将轿子停下,掀开轿帘向外看去。
入眼,两个孔武有力的大汉,正在对一位算卦老头拳打脚踢,连挂摊都给拆了。
“住手!”
比干一声低喝,从轿子中走下来,冷声道:“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殴打白发苍苍的长者,莫非世间没了王法么?”
“呀,是比干大人!”
“真的是啊,快别打了,比干大人来了!”
比干经常上街考察民情,住在朝歌的百姓大多认识他,一看便知道是谁来了。
打人的两个大汉,听到人群呼喊也赶紧停下,看着走来的比干弱弱的说道:“比干大人。”
“为什么打他?”
比干扫了壮汉一眼,走上前去,将被打的老头扶了起来。
壮汉吓得跟孙子一样,听到问话赶紧回答道:“大人,是这个算卦的老头咒我爹,我们兄弟二人才出手打他的。”
壮汉的弟弟一听,也急忙补充道:“是啊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是附近的猎户,进城来卖皮毛的。谁成想走到路口,这个老头就把我们叫住了,非说我们的爹死了,让我们抓紧回去,他这不是找揍吗?我们中午出来的时候,老爷子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比干皱着眉头,对老头问道:“你为什么要诅咒他们?”
“比干大人,我并未诅咒他们,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们的父亲真的已经死了,我看他们二人的面色,正是面丧父兄之相,他们二人没有兄弟,当然死的便是父亲。我劝他们两个舍了猎物,抓进回家去奔丧,怎么会是诅咒呢?”
老头怕打着身上的灰尘,不温不火的开口道。
壮汉一听,顿时怒了:“你这老东西,我爹一顿能吃三大碗,干活比小伙子还痛快,你这匹夫在哪学了两手算命的本事,学艺不精也敢信口开河?”
比干看了老头一眼,发现老头仙风道骨,不像是信口开河之辈,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道术是从哪学的?”
“贫道姜子牙,自昆仑山而来。”
姜子牙回答了一句,又道:“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在这等上片刻,三盏茶的功夫就会有人来报丧,是与不是马上便有分晓。”
古时候一盏茶为十分钟,三盏茶也就是半个小时。
比干听闻之后,也想看看姜子牙算的如何,一时间也不急着走了。
半小时后,不多不少正是三盏茶的功夫,远处有一位中年人跑来。
中年人看到两位壮汉,立刻高呼道:“大牛,二牛,快,快点跟我回去,你们家里出事了。”
比干心中一动,问道:“他们家里出了什么事?”
中年人回答道:“老爷子下地去干活,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被耕地的畜生踢了一脚,人已经是不行了。”
“爹啊!”
大牛跟二牛惊呼一声,连哭带嚎的往家里跑。
比干面有惊色,看着老神在在的姜子牙,惊问道:“先生早就算出来了?”
“那是自然,刚才那二人若是信我,立刻赶回家去,兴许还能见到老父最后一面。只可惜,这二人肉眼凡胎,却是看不出我的本事,白白多了一份遗憾。”
姜子牙摇头叹息,不但不为二人的拳脚懊恼,反而由心的觉得遗憾。
比干一听此话,便知道自己遇到精通演算的高人了,喜道:“先生高才,我...”
“亚相,亚相...”
比干的话还未说,远处便奔来一位军士,骑在马上高声道:“亚相,边关急报,闻太师已经扫平北海,不日即将南归,诸位大臣正在等亚相回去拿主意。”
“哎呀,这可是喜事呀!”
比干一听闻仲要回来了,拉着姜子牙的手说道:“子牙先生,今日却是无缘与你多叙,待我改日再来拜访。”
“亚相慢走...”
姜子牙将比干送上轿子,片刻之后,脸色却阴晴转阴,低语道:“奇怪,亚相怎么会印堂发黑,一脸死相?这,这分明是人之将死的表现啊?”